“况且,我会安排负责她饮食起居的人员随行,全权照顾她在国外的生活。”
言粟却把这段话的重心,放在了前面:“正因为没有了亲人,所以在哪里都一样?沈眠川,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所以我离开湛城四年,你明明知道我的下落,却根本对我不闻不问,不管我过得到底好不好,不在意我是不是也会想你…沈眠川,家庭幸福美满的你,会不会有点残忍?”
言粟一口气,说了一大番话,说到最后,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沈眠川突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
他是沈眠川啊,他从来没有做过相关的准备,说错话的准备。
但是今天,他竟然就这样赤裸裸地触及到了言粟最难过的那个点。
他一向泰山崩于前都能转身就走的依旧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起仓皇失措的神情。
他仓促起身,把言粟抱进怀里,轻哄着开口:“粟粟,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言粟推开他,一个人扑到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哇哇大哭起来。
“粟粟…”沈眠川追过去,抱着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粟粟,是我说错话了,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言粟在被子里疯狂摇头,连腿都在拒绝。
沈眠川见到她激烈的样子,连忙开口:“好好好,我不解释,我不解释…”
听见沈眠川说不解释,言粟更气了,坐起来,红着一张脸,开口:“你没良心!”
“是,我没良心,我的良心都放冰箱里了。”沈眠川继续哄。
“你一点也不善良!”言粟继续骂。
“是,我不善良,我的善意都在洗衣机里。”沈眠川还是只能哄。
“你不在乎我!”言粟趁机无理取闹。
“是,我…不是,粟粟,我真的没有不在乎你。”沈眠川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掰过言粟瘦而有料的身子,认真道,“我知道这四年你在国外的生活,我暗地里也去见过你两次,只是你没发现而已,我知道你们住的那所房子,是三层楼,有两层地下室,夏涯的大姨还会种菜给你们吃,长势最好的是丝瓜,一个能长这么长,对不对?”
他说着,还会用手臂比划出长度,大概有他的一只手臂那么长。
言粟越听越玄乎,怎么回事?真的被他都说对了?!
他去找过她?他去过她生活过的地方?
她却完全不知情?
如果是真的,是谁走漏了消息,还给他带路,领他回家的?
言粟的脑子一转,一瞬间就锁定了那个欠揍的身影。
夏涯…你个王八蛋!
和沈眠川偷偷联系,瞒了我四年?!
“你们…”言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生谁的起,把气从什么时候开始生起…
她累了,她现在计较不动了,她要休息。
等她明天睡醒了,她第一个去找夏涯算这笔账,算得清清楚楚。
把她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和她的“敌人”暗中勾结的罪名,看他怎么承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