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晚辈了。
“下次不能这样了,如果今天我在公司加班,你要怎么办?浑身湿透不得大病一场?”沈亭用的确实是教育的语气,但是眼神里却写满了后怕。
“你不想我来找你?还是不希望我打扰你和你同事的二人世界?”沈寐雨往新的枕头上一靠,不施粉黛的脸上都是弱小无助和可怜。
沈亭知道沈寐雨没有误会什么,所以他心里是开心的,至少这是她第一次在乎他的个人生活。
“没有不想,你可以提前说一声。”沈亭轻轻开口,语气极尽温柔,生怕因为某个字眼的音调不对,让沈寐雨难受。
“你一直在躲我,我提前说了你肯定会跑的。”沈寐雨瘪了瘪嘴,委屈得很。
沈亭看着沈寐雨的表情,心里一阵酸涩,伸手去帮沈寐雨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轻声道:“我不跑。”
沈寐雨环视四周,突然注意到什么,睁大眼睛看向沈亭,“等等,你这里就一个房间呀?”
沈亭尴尬地眨了眨眼睛,“是…是啊,我想着就我一个人住,就只租了个单间。”
说完,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不然…一起睡?”沈寐雨试着开口。
沈亭闻言,整个人怔在床边,俊美的脸上僵硬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干干地咽了咽口水。
“我睡沙发…”沈亭犹豫了半晌,僵硬地转身,从床的另一侧拿了个枕头,走到沙发前,开始铺被子。
沈寐雨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声。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亭早就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只是都姓沈的缘故,他始终保持着敬重,她也始终把他对他的好都当成理所当然。
另一个城市的深夜。
沈眠川的车行驶在半山腰的公路上。
回到家,言粟和言冬至都已经睡了。
沈眠川把西装脱下来挂到衣架上,卸下满身疲惫,进了浴室。
因为沈寐雨的一声不吭的离开,他找了很多地方,联系了很多人,最后才想到了沈亭。
还好,还好在沈亭那里。
否则别说他会担心,沈文楠那个女儿奴每分钟一个电话的表达忧思都能把他烦死。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言粟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整个人抱着被子,手脚都在被子外面,后背也是。
睡衣早就跑到了胸上,睡得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对沈眠川来说,最好的时光是什么样的呢?
恐怕就是现在,担心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尽管一身疲惫,回到家还能见到熟睡的他的粟粟。
“沈眠川…你回来啦?”言粟可能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睁开眼看了看他,又重新闭上眼,迷迷糊糊地喃喃道。
沈眠川走到床边,俯下身,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道:“回来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家的,安心睡吧。”
第二天一早,沈寐雨是被自己咳嗽醒的。
喉咙发炎了,又痛又痒。
“咳咳咳…”沈寐雨的咳嗽声把沈亭从厨房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