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证吗?”言粟咬着牙,只盼着快点让言茹曼绳之以法,偿还这三条人命。
沈眠川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郁钦说,焦意雪亲眼看见了,但是要她指证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父亲,恐怕有点难。”
天哪,焦意雪竟然亲眼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作为女儿,亲眼见到这一幕,何止是令人疯狂的一件事。
言茹曼太不是人了!
言粟紧紧咬着牙,忍不住地牙齿打颤,焦意雪那副瘦弱得不健康的身材和她没有青春朝气的脸庞出现在言粟的脑海里。
为什么会有人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啊?!
车辆到达警察局门口,沈眠川停好车,二人从车上下来,言粟几乎是跑进警察局的。
郁钦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刚进门,正好碰见焦意雪从走廊里出来。
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很差,神情恍惚,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皱起,但皱得没有力气。
“意雪,你怎么样?”言粟匆匆迎上去,双手抓着她的手臂,担心地问道。
焦意雪毫无防备,被吓得后退了半步,良久才抬起头来,认出了面前的两个人,喃喃开口:“姐姐…姐夫…”
言粟心疼地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儿了,什么都别去想。”
不知道为什么,说她圣母也好,说她假意也罢,她就是打心眼里心疼焦意雪,感同身受般同情她从小的遭遇,尤其是当下。
可能是终于有了靠山,也可能是总算得到了一个拥抱,焦意雪猝不及防地靠在言粟肩上哭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小声哽咽,慢慢到嚎啕大哭,最后哭得开始抽泣。
在言粟看来,她可能从来没有这样哭过,所以她连哭都哭得很生涩。
就像言粟第一次趴在沈眠川怀里哭的时候一样,小心翼翼害怕吵到了这个对自己好的人。
“哭出来就好了。”言粟一边拍着焦意雪的后背,一边继续轻声安抚着。
最后,言粟还是没能见到言茹曼。
作为犯罪嫌疑人身份,她被收押了,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她只会被限制自由最多24个小时。
“初步判定,这是一起凶杀案,我们会继续调查收集证据,也请家属积极提供相关佐证。”警察送言粟他们离开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在听见后半句话时,焦意雪垂着头,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言粟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警察道了谢,然后带着焦意雪一起上了车。
沈眠川和言粟习惯一起坐车的后排,焦意雪局促地坐进了副驾驶。
“焦小姐,系一下安全带。”郁钦握着方向盘,轻声提醒她。
焦意雪呆在原地,手足无措地左右看了看,道:“我不会…”
郁钦似乎明白了,耐心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的车门,替焦意雪把安全带系上,再回到驾驶座,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