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路灯下,劳斯莱斯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窗外的路灯有些微照进了车窗里,照在车后排的那对男女身上。
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女人靠在男人肩头上,睡得沉而酣。
男人坐得笔直,垂眼静静地看着肩头上女人轻阖的眼睫毛。
车外的喧嚣和吵嚷,似乎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车内有的,仅仅是这相隔了四年的迟来的依偎和眷恋。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粟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头失去重心,往沈眠川的肩头下滑了一下,被沈眠川很自然地伸手捧住了。
言粟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了看车窗外,迷迷糊糊道:“到了啊?到了我下车了,多谢沈先生!”
“粟粟。”沈眠川叫住她。
言粟昏昏沉沉回头,对上一双春风化雨的眼睛。
沈眠川伸手,把言粟落在车上的手提包递给了她,道:“在别人的车上就不要再睡觉了,保护好自己。”
言粟眨了眨眼睛,接过包,快步朝着公寓内走去。
车上,郁钦注意到言粟的背影已经在拐角处消失,才缓缓发动了车辆,调了头。
“先生,本末的创始人查到了。”郁钦沉声开口,语气认真。
沈眠川挑了挑眉,道:“夏涯。”
郁钦愣了片刻,才开口:“是,先生猜到了?”
“回家吧。”沈眠川用默认的语气,轻声吩咐道。
言粟迈着虚浮的步子,匆匆忙忙回到家。
丁豆蔻凑在言冬至身边,硬要陪他看国际象棋大赛的总决赛。
她哪里会下象棋,别说看了,听都听不懂。
“这人脑子不好使吧?那个马不知道往车那边跑吗?”丁豆蔻虽然看不懂,但是操了一副瞎心。
言冬至越来越后悔为什么会允许她陪他一起看象棋,一双肉嘟嘟的手撑着下巴,生无可恋道:“马走日,马脚被撇住了,去不了车那里。”
“车呢?这样踩一脚,再这样拐个弯,不就把对面的象给吃了吗?”丁豆蔻已经激动得跑到电视机前对着棋盘比划了,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操盘。
言冬至深吸一口气,叹息道:“车走直线,不能拐弯的,豆蔻阿姨你坐下,乖一点。”
丁豆蔻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棋盘很失望,小声嘟囔道:“什么年代了,这车居然还不会漂移…”
言粟打开家门的一刻,正好听见了这句话,见着自己儿子生无可恋的一张脸,哭笑不得。
“妈妈,你快带豆蔻阿姨去洗澡,我现在可忙了!”言冬至见到言粟,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
丁豆蔻不明白,问道:“嗯?看比赛有什么好忙的?又不是你在比赛?”
言粟无奈地对着丁豆蔻道:“走走走,去洗澡。”
言冬至是个小天才不错,但是他认真做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看比赛就是一件需要认真做的事情,言粟很了解他。
丁豆蔻也还真的就去洗澡了,言粟正在客厅里整理自己包里的文件。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言粟赶紧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