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睡觉?”沈眠川轻声问,轻得像是害怕惊扰了怀里的言粟。
言粟点头,额头在沈眠川的胸膛蹭了两下。
沈眠川起身,去床头关灯。
言粟默默在床上等着。
“啪”地一声,灯熄灭了,但是过了好几秒,沈眠川都没有回来。
言粟正要抬眼去找,被窝突然被人掀开了。
沈眠川声音沙哑,道:“有了印记,你就只能是我的人了。”
言粟重新获得新鲜空气,接连大口呼吸了好几下,才绝望地用气声开口:“可是沈眠川,我早就深深浅浅都是别人的印记了…”
“胡说。”两个字结束,新的一轮交响曲奏响。
纵嘤嘤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
“粟粟…”沈眠川轻声喊她,音色仓促。
言粟没有任何力气再说话。
她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被沈眠川抱进浴室去洗澡的。
等她再次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夏姨来敲门,“小小姐,先生已经去公司了,让我告诉你,今天的课已经帮你请假了,下午的课如果要去上的话也可以去,但…记得把床头的药吃了。”
“好。”言粟疑惑地关上门,走到床边一看。
一盒没见过的药,下面有一张纸条。
写着:
“粟粟,你还在上学,两年后就可以不吃了。”
嗯?没懂。
再看药盒子上的小字…
懂了。
言粟打开药盒子,拿出一片,用纸巾抱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床单上,一抹醒目的红色,蹿进了言粟的脑海里。
蔓延到全身的痛感时刻提醒着她,昨晚发生过什么。
果然,之前她和苏澈,什么都没发生…
苏澈一直在骗她。
下午,开往沈家的车辆上。
驾驶座里的郁钦时不时抬头看后视镜,镜子里那张莫名其妙很开心的脸…
谁能想到,那是沈眠川呢?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他的心情莫名地好。
上午在公司,有员工打破了沈氏三年来零员工迟到的记录,行政部门请示到上面,问如何处理。
沈眠川只轻飘飘说了一句:“扣点工资好了,下不为例。”
行政主管得到这个答复,愣了好久,说好的迟到就无福利开除呢…
这还不算,中午吃饭的时候。
吃着吃着,沈眠川突然自己笑了起来。
就,一个平日里温和风雅,成熟稳重的绅士,自己一个人吃着饭,对着一盘鸡翅笑了起来?
就好像…他认识那盘鸡翅里的某只鸡??
郁钦回想起中午沈眠川那个笑容,和现在后视镜里看到的大概…一模一样。
先生这是怎么了?
“先…先生,堵车了,估计还得20分钟才能到。”郁钦还是说得小心翼翼,因为对于沈眠川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嗯,这条路容易堵。”沈眠川笑着回应。
嗯?就这?
不生气?
好吧,好吧,他家先生这次真的吃错药了。
终于,到了沈家。
沈眠川从车里出来,见到沈家大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郁钦觉得,这样的沈眠川才亲切…
沈家客厅里,沈文楠和容惜端坐在沙发上,一个在看报纸,一个放下了手机。
见到沈眠川,容惜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局促。
“眠川,回来了,也没准备什么,来,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母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生分了。
沈眠川迈着长腿走到沙发前,解开西装纽扣,慢慢坐下:“父亲母亲找我来,有什么事?”
“额…”容惜竟然面对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有些语塞。
沈文楠放下报纸,透过老花镜朝着沈眠川看过来,眼神犀利。
“我们能有什么事?倒是我们想问问你,你到底想要干嘛?”
沈眠川整理了一下衣袖,调整了一下腕表的角度,道:“不干嘛,弥补一个无辜成为孤儿的女孩儿罢了。”
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在场的几人都知道,那个女孩儿才是导致他们父子母子之间关系渐行渐远的关键。
容惜叹息着,拢了拢外套披肩,道:“眠川,你知不知道这个丫头根本不像表面那么温顺?”
她何止不温顺,简直是一头小狼,竟然敢泼她咖啡,这是她遇见过的唯一一头小狼。
沈眠川闻言,脑海中浮现起言粟的一举一动,暗自笑了笑,道:“这一点倒是母亲误会了,人尽皆知,粟粟她从来不是一个温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