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在自己房间睡过觉了,突然觉得…有点…认床。
她来到窗边,想要看看那株叫“小米”的多肉今天怎么样了。
突然,发现窗外下面的露台上,站着沈眠川。
四叔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
言粟鬼使神差地披上外套就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朦胧的灯光下,沈眠川一个人站在露台上,周围是错落着修剪得好看的花花草草,是玻璃棚下英伦风的沙发,是摆放着热茶壶的茶几。
“四叔,你睡不着吗?”言粟主动开了口。
月光下,沈眠川回过头,看着言粟,笑了笑,道:“粟粟也是吗?”
言粟点了点头。
每次听见沈眠川喊“粟粟”,言粟就觉得骨头都酥了。
自从上次沈眠川问她要不要跟着他之后,这些天来,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
但是言粟的心中却是时时刻刻都放不下这件事。
“放寒假了,粟粟有什么打算吗?有没有想去哪里玩?”沈眠川好听的声音从言粟的身前传来。
言粟愣了片刻,连忙摇头,“没有,就想在家看看书。”
“总归得过过年。”沈眠川说,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过年…四叔一般怎么过?”言粟问。
沈眠川再次回过头,看着言粟,一双瑞凤眼如酿了桃花的春酿,透过金丝眼镜,表达着令人沉醉的情绪:“和在意的人一起过。”
一阵电流窜过言粟的心脏,再流经四肢百骸…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明明他只是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话。
她就又再一次沦陷了…
“四叔,我先去睡觉了。”言粟说完,转身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早,言粟被夏姨叫醒。
“小姐,您这位同学的家长找来了!”夏姨站在门口,眉头微皱。
床上睡得朦朦胧胧的丁豆蔻听见这句话,连忙拿起手机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一半是爸爸的,一半是妈妈的。
“完了完了,他们有我的定位!”丁豆蔻连忙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
言粟带着丁豆蔻出去,果然,别墅的铁门外的路边,停着一辆车。
“那是那爸妈?”言粟指着车外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
丁豆蔻头疼地点了点头。
二人走过去。
丁母看见丁豆蔻刚刚睡醒的模样,头发都还乱糟糟的,气得不行。
“可以呀,你还学会夜不归宿了?”丁母指着丁豆蔻的鼻子大骂道,骂着骂着看见了丁豆蔻身后的言粟。
“是你?那个孤儿?好啊,是你带坏了我们家豆蔻吧?”
丁豆蔻皱了皱眉,连忙制止她妈妈再说下去:“妈,你在说什么啊?!”
丁母不管丁豆蔻的制止,拿出泼妇的架势,走到言粟面前,道:“没爸没妈,住这里?果然是被男人睡的货,是不是还带着我家豆蔻…”
说到这里,丁母回头看了看头发凌乱的丁豆蔻,发散思维大胆一猜,背脊发凉。
“我打死你这个灾星!”丁母扬起手,就朝着言粟的脸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