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粟粟愿意,不只是卡里的,四叔的都是粟粟的。”沈眠川说这句话的时候,言粟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
这不是言粟第一次从沈眠川的口中听到类似的话了,他对她真的很好。
好到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四…四叔,我从电视上看到,这样的话,一般都是夫妻之间才会说…”言粟偷偷看了沈眠川一眼,小心翼翼,又羞赧不好意思。
空气沉默了片刻,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但是沈眠川一开口,那些不合时宜的气氛就又全都消失了,他平静地开口,声音温和轻柔:“我和他们,不一样。”
言粟低着头,端着汤碗,讷讷地点头,生怕被沈眠川看见自己此刻已经羞红了的脸。
“粟粟,喝完汤,早点休息。”沈眠川说着,人退出房间,手已经抚上了门把手。
“好,四叔晚安。”言粟连连点头。
沈眠川离开后,言粟深呼吸一口气,再长长呼出来。
太难了,她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要在沈眠川面前胡说八道啊?!
半夜,言粟被噩梦惊醒。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刚才的梦却尤其吓人,深秋的深夜,竟然让她浑身都是冷汗。
“啪——”言粟打开了床头灯,灯光照亮了半个房间。
这种从好似去往生死边缘走了一着的感觉,真难受,灵魂空荡荡的,周围好像都是黑洞,随时可能再把她拉扯进去。
鬼使神差地,言粟逃也似的下床跑到沈眠川门口,“咚咚咚”敲响了房门。
诺大的走廊上,好像都是那些怪物,在昏暗的灯光下,无处遁形。
“咔嚓——”门把拧动,房门被打开。
沈眠川逆光站在门口,言粟见着他,一把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粟粟,怎么了?”沈眠川俨然也被吓了一跳,他即便猜到门口是言粟,也没想到言粟会有这样的举动。
“四叔,我做噩梦了…”言粟眼角还挂着眼泪,头深深埋进沈眠川的胸口内,声音闷闷地从他睡衣的衣料里传了出来。
然后,言粟能感受到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在她背后拍了拍,再慢慢捋着,用这样的方式安抚她。
她闻到沈眠川睡衣上好闻的味道,和他平日里穿上西装之后的味道不同,带着几分他本身的体香,是属于人体散发出来的自然的味道。
“进来吧。”沈眠川扶着言粟,来到床边,那里开着床头灯。
沈眠川的房间很大,却很空,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沙发,一排柜子,什么都没有。
他的起居和工作分得很开,能在书房做完的事情,不会带进卧室里。
言粟看见沈眠川的床,不自觉地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
沈眠川在沙发前站了会儿,叹息般笑了笑,跟着走到床边坐下。
“告诉四叔,梦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