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沈眠川不在家,一直到吃完晚饭回了房间,他都没回来。
保姆张婶说,沈眠川平日里工作忙,一般回来得都很晚。
也对,不努力工作,怎么养她这只寄生了将近十年的消金兽?
言粟连忙丢下书,从床上爬起来,蹿到门口,急匆匆打开了房门。
结果门口站着的,是张婶。
“小姐,先生说,你气血不好,每天最好都能喝点红糖银耳汤,来,刚熬的,温度正合适。”张婶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和郁钦一样,或许这就是人以群分?
言粟把汤碗接过来,收起失落的眼神,道:“多谢,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待会儿喝完了自己拿到厨房去。”
张婶犹豫了片刻,但见言粟坦然的模样,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关上门离开了。
看完书,已经是深夜12点,言粟才发现银耳汤忘了喝。
两口喝完,往楼下厨房走。
由于刚来这里,对这所大房子里电灯开关并不熟悉,所以言粟没有开灯,只是借着几盏小夜灯,下了楼,来到厨房。
摸着黑,把银耳汤碗洗了干净,放回消毒碗柜里,再蹑手蹑脚准备出来。
一转身,“嘭”地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啊…”吓得言粟倒抽一口凉气,并且庆幸还好手上没拿碗,否则碗得打碎了。
黑暗中,嗅觉变得灵敏,熟悉的气味萦绕在言粟的鼻息之间,虽然没有见过几面,但是言粟很肯定,这就是沈眠川身上的味道。
清冽,干净,凌厉又平静得苏炸天的味道。
“四…四叔,对不起,我不知道身后有人。”言粟连忙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我还以为,厨房有只小老鼠。”沈眠川笑了笑,“啪”地一声,厨房的灯亮了起来。
言粟适应性地眯了眯眼睛,抬眼去看沈眠川的脸。
他好高啊,高过她一个头。
即便是半夜,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家中,他依旧是这样文质彬彬、温和风雅的模样。
像是一个不会染上俗世凡尘的刚刚下凡的神仙,却又像是在凡尘拼搏已久,所以早已可以羽化成仙。他正好介于二者之间,反而有一种神秘的拉扯感。
却不是她这样的凡人敢于直视的拉扯感。
“张婶煮的银耳汤很好喝,四叔你要不要喝?锅里还有。”言粟小心翼翼地笑着,看向沈眠川,为了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而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