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叔们。”
小郡主说了谢,那就是收下了,身后马上就有人来接过挑子往宫里挑。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刚还在嫌红薯种得不够吃,这会有人送来了,可拿了这么多人家辛苦种出来的东西,乔巧秉承着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原则,小声的让小素回去拿糖果和银子,也不管多了少了,四担红薯,总得给人回礼。
乔巧和几个大叔在闲聊,问一问种植中有什么问题和窍门能种得好等等,毕竟人家是专门与土地打交道的,懂得的肯定要比她手机上查找得来的要实际。
阮晖在挑挑捡捡好奇的那些长相各异的红薯,“这些长得真好,不像我们凝晖阁里种出来还有虫子啃过的洞。”
乔巧凑近一看,还真是,自己种的那儿,多多少少都有被虫子啃过,皮都是花的,她认为可能是没人打理的原因。
“太子妃。”小素拿着四个装着糖果和银子的精致盒子过来。
乔巧接过来,一个一个亲手交给四位大叔,“大叔,谢谢你们大老远的给送红薯过来,这都是宫里的一些糖果吃食,拿回去给家里娃娃吃个新鲜。”
“谢谢小郡主。”见是装点心的盒子,大叔们也不好推托,再说小郡主赏的,不拿就是不敬,赶忙收下后对太子爷和小郡主谢了又谢。
红薯挑了回去全摆放在凝晖阁里,乔巧回来看到,拿起自己院里种的和人家送来的一对比,差距真是太明显。
看农民伯伯种得油光溜滑,自己花园种的被虫子咬过还长得瘦,乔巧让人拿去整个蒸熟了剥皮切片晒红薯干吃,趁现在天干气燥还有少许冬日暖阳,晒出来定是很好吃。
第二日一早,凝晖阁的后园子里全摆上了竹匾子,上面摆着煮熟的红薯切片,乔巧对着一堆竹匾子感叹,这儿物质还是很贫脊呀,红薯竟成了稀罕物。
“一大早在长吁短叹?又在想大灰了?”阮晖早起在前院里和两侍卫耍了一会儿拳脚,到后院看媳妇正好听到叹气,以为又为了大灰。
“男人再细心也是个大猪蹄子,你就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接受大灰没在身边的习惯,猛的又被提起,这会乔巧心情是真不好了。
“别生气,吃个红薯。”正好又有一锅熟的红薯抬了过来,阮晖挑了个颜值高的剥了皮给乔巧递过去。
这宫里的鬼日子,竟然无聊得吃红薯解闷,吃吧,怎么说也是没有化肥没有污染的原生态食物,吃着这些才觉得自己曾经在现代生活过,这些算得上是跨时空产物,乔巧接都没接过来,直接把头凑上去咬,阮晖宠溺的笑笑,配合的把红薯往前送。
没想到吃口红薯还一波三折,乔巧还没咬下口呢,凝晖阁的门外,几个皇城禁卫往里冲,门外的守卫拦不住,院内的不借不换以为是刺客呢,各提一把剑就出去。
乔巧纳闷,这是谁那么不懂规矩在院里打架?
打架关我什么事,这是不借不换的工作,打架也打不到我,旁边还有一个功夫厉害的临时丈夫呢,还是吃比较要紧,乔巧望了眼阮晖,人家温情脉脉的盯着自己,行,吃。
红薯还没碰到嘴唇,一个毛绒绒的物什几乎是电光火石的速度奔来,钻到俩人的中间,身子一跃,头一顶,可阮晖练武的反应也是快,红薯被他紧紧的拿稳没被顶跌落,是大灰蹿了回来。
在场的人没有不被吓一跳的。
大灰你出场也不用这般惊心动魄的,知道你的厉害。
“大灰!”
乔巧和阮晖同时发出惊叫。
而外院的皇城禁卫和不借不换也追了进来,以为真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是大灰回来啦!
“大灰,呜呜…想死小姐姐我啦!”
乔巧蹲下抱着大灰使劲儿揉它的头,真是一头让人又爱又狠的家伙,明明是懂得回家的路,为什么此刻才回?
“你看你,瘦了吧,还脏兮兮的,你怎么才回来呢?当时你经历了什么?可有受罪?”
“小姐姐,大灰我要是懂讲话你不怕吗?唉,别说啦,经历的可多了,受罪就是找不着小姐姐,呜呜…”大灰甩了一下头,很委屈。
见到媳妇儿对大灰的稀罕劲儿,阮晖无奈,拍拍大狼的肩,大哥我离远些让位置给你们亲近。
阮晖边走边把乔巧刚没来得及吃的红薯给自己吃,她现在有大灰,吃大灰饱了。
可当他刚要咬,大灰挣脱乔巧的怀抱,冲过去干脆用爪子把红薯扒拉掉地上,再用爪子划拉几下,看你们还稀罕吃不?
大灰,你才消失了没几天,胆儿可真肥!
大灰一向乖巧听话,从来没有这么暴躁不讲理的时候,事出反常呀必有妖。
难道红薯还能有问题?乔巧走去与阮晖交换一下眼神,俩人想到一块去了。
“去,找个对用毒很擅长的大夫来。”
太子爷吩咐下去,不用多久,侍卫领着两个太医馆的大夫一路奔跑着进凝晖阁。
看着大夫在试银针,这些个侍婢们个个远远的躲着,深宫内院,这架势一看就懂,肯定是在测毒的,红薯里有毒,东西是她们经手的,都怕受牵连。
果然,银针黑得像墨一般。
乔巧自认没得罪过谁,在这个世界上与谁都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呀,谁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红薯是那几位大叔送来的,村上的大叔们不说对她感恩戴德,就平常心而论,不可能!
那么明目张胆的送红薯来,他们一个百姓,敢对皇族下毒?是不要命啦,就算是个死士,自己不怕死,族人的命也得顾着呀,在这儿一个犯罪是连带诛九族的!
“你去一趟那个村子,带人回来问话。”阮晖阴沉着脸,这要不是大灰赶回来快一步,巧儿就…
阮晖恨极的纂紧拳头,眼光一扫不换,吓得不换赶紧脚底抹油出去逮人。
乔巧把她心里的疑虑一说,村民没理由害自己,但不换去也好,把人带回来问一问有什么可疑之处没。
这里还没寻思完,那面两位大夫已经商量出结论,“太子,小郡主,红薯里的毒名叫钩吻,属于断肠草的一种,毒是经过提练之后,在红薯的生长过程中直接注入根部,所以,外观上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这个下毒方法高明啊,就算是吃了,也不会怀疑到这个红薯上来。”
“这也太费尽心思了吧,红薯又不是我种的,凭什么断定就能我吃到?”
“傻丫头,红薯种苗是你给村民们种的,他们种出来后为了表示感谢自然会选些好的来孝敬你,我算明白为什么你院子的红薯种出来这么丑,人家种的这么好,就是因为有毒,所以虫子都不咬了。”
听阮晖这么一说,好像也说得过去。
“所以,下毒的很明白,有毒的红薯虫子是不会去吃的,人家送来孝敬宫里的肯定是选漂亮的好的,那就是这些毒红薯没跑了。”乔巧也认可阮晖的推测。
“可大灰怎么知道的?大灰?”大灰在乔巧脚边扒得安逸,好不容易回小姐姐身边了,贼粘人。
听到乔巧小姐姐问话,大灰无辜的仰望了一眼,咱是狼也不会说人话,哼。然后又把头耷拉下来。
“你不是说大灰是一头有灵性的狼吗?或许它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先不想了,等人来了问问就知道。”
搂过媳妇安慰着,阮晖自然得很。
屋里的俩位大夫事情也查完了,再细些什么也不懂,只有告退出去,免得在这里碍人眼。
“你起开,我还有许多话问大灰。”乔巧蹲下来,与大灰尽量的能够平视。
小素给搬来一个小矮凳子,让乔巧一人一狼都坐着勾通。
大灰只懂得回答选择题,问对了默认,问错了就低声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