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奇因为我们俩和芦子叶暂时不能回国,他上次被打,就是去医院探望芦子叶被芦子叶打了。
他去报信,肯定打他啊,张昭从山洞出来直接去了探险俱乐部找老板交差,根本没去看过芦子叶。
妹妹死亡和女友变异的消息,是陶奇报给芦子叶的,陶奇跟芦子叶不熟,芦子叶不了解他,悲愤交加时,怀疑是陶奇抛下她们独自逃出来了。
陶奇没和芦子叶提张昭的事,自己挨了顿打,闷声不吭地回了旅馆。
之后芦子叶联系探险俱乐部的老板,老板替陶奇解释,他并不是自己逃生,他是被别人救了,芦子瑶和尤含敏没这么幸运,这是命,怨不得旁人。
冷静下来的芦子叶给陶奇打电话,我又无意中听到一点,才知道陶奇是被芦子叶打了。
当好人有时就是会遭受不白之冤,陶奇被打便默默挨着,也不开口为自己辩解,或许他也想‘惩罚’自己,他在出山洞后曾向我和陈清寒倾吐心声,他因没能带着芦子瑶和尤含敏出来而感到自责。
陈清寒当时还安慰他,说他已经尽力了,不用觉得愧疚。
但这种事只能他自己想开喽,别人劝未必有用。
到医院挨芦子叶一顿打,他心里或许好受些了。
芦子叶已经回国接受治疗,探险俱乐部赔偿了他一大笔钱。
我听他给陶奇打电话时说,他一定会回来,把尤含敏带走。
陶奇答应会帮他的忙,俩人约定好在这座小镇汇合,我和陈清寒租的房子就是他们的汇合地点。
房东收的房租很便宜,条件就是长租,至少租半年,陈清寒付了一年的房费,这时间足够芦子叶养好伤回来了。
我给陶奇打电话,他说在路上,马上就到。
他回来正赶上陈清寒准备好火锅,锅和菜都摆上了桌。
陶奇说搬新家要吃火锅,我只好陪他们假吃。
陶奇似乎心情不错,抱着一瓶红酒回来的,他今天是去送芦子叶,但送机不可能从早送到晚,我问他干嘛去了,他说 跟之前帮我们送东西的那位朋友在城里吃了顿饭。
那位朋友今天也走了,是下午的飞机,他送人去机场,回来的路上又去商场买了些东西。
他车子的后备箱里装着满满的日用品和食物,镇子上卖的东西毕竟没有城里齐全,他就来了次大采购。
看出他是要长住了,东西买得特别齐,还有不同季节的衣服和鞋,薄被、厚被,毛巾买了一袋子。
我们三个人租房子,左邻右舍看得清清楚楚,对外我们说陶奇是我的表弟,陶奇自此叫我‘姐’,叫陈清寒‘姐夫’,叫得特顺溜、特亲。
虽然外国人都是直呼家庭成员的名字,也听不懂汉语,但他依然坚持这样叫。
我们租的房子是独栋平房,前后有院,院子里野草丛生,陈清寒想除草,我没让他除,院子里有点植物挺好,野草丛中有野花,不用自己养就有花看多好。
有花看、有火锅吃、有房子住,这生活就可以了。
唯独有一点不好,陶奇挨咬,吃顿饭的功夫,他身上被蚊子咬出七个包。
但他准备的齐全,除蚊喷雾、蚊帐都有,吃完饭回到他自己屋,把蚊香点上、蚊帐挂上,也能有一夜好眠。
我和陈清寒没有这种困扰,回到房间他接了个电话,他查单位的事已经有些日子了,最近似乎有新进展。
他一直没联系从前的朋友,现在帮他查东西的人,都是刚认识,还不怎么熟。
他们只通过网络和电话联系,彼此没见过面。
陈清寒的网络帮手给他带来新的消息,世界各地已经有好几年没发生过怪事,至少在新闻节目和官方报纸上看不到。
我们俩干过这行,知道怪事最后都有官方解释,现在就连这些解释也没了。
可我们刚亲身经历过一件怪事,知道它们没消失,只是本地相关部门选择沉默。
而受碎片影响的人,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游乐园开张了他们就去玩,关门了他们就不去。
没人对他们之前的行为感到奇怪,哪怕是累到住 院的那几位老人家。
所以碎片对他们的影响,应该是长期的,甚至可能是永久的。
当事人不觉得有问题,自是不会向人提起,没去过游乐园的人、像旅馆的前台,他即便觉得老板的行为怪异,也不会跑到警局或报社去说。
这么一桩牵涉众多居民的怪事,竟然没有丁点消息泄露出去,只在附近几个镇子中流传。
那我们在网上或在图书馆里,肯定是查不到任何信息。
难道说,别处的怪事也都是以这个模式‘隐身’的?
不会如此统一吧?
发生在全世界各地的怪事,并不受某一股力量统一支配,像金属碎片惹出来的麻烦,它和吸血鬼闹的乱子就没有关联。
它们之间不可能彼此商量好,咱们以后怎么低调害人,不被人类主流媒体发现。
除非是…它们有了共同的‘领导’。
这太扯了,人类有专门解决怪事的部门,怪物们却没有专门对抗人类的组织。
陈清寒觉得这事儿很严重,有必要联系知情人聊聊,于是他给从前的同事在社交软件上留言,用的是单位通用暗语。
他联系的这位同事有一年多时间没更新过个人动态了,陈清寒给他留言也不一定能得到回复。
其他同事的情况都差不多,我特意看过顺风的个人空间,这小子现在专业‘测风水’。
他原来就不擅长这个,五年时间还能速成?
我用新的账号给他发私信,咨询风水问题,他个人签名里写的是‘大师经常出门,有事请留言’。
我在私信里明确表示,愿意有偿请大师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解答免费,上门服务需要收费,我在私信里说自己人在国外,不方便见面,愿意付钱请大师解答我的问题。
花钱还是有用,他本是承诺24小时回复,结果我的私信发出去没过十分钟他就回了。
看到熟悉的、以‘’结尾的回复,我正儿八经地向他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