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含敏会犹豫,她有神志,陶奇征求她的意见再好不过。
尤含敏犹豫片刻,最终摇摇头,缓缓向后退去。
陶奇劝道:“出去的话,也许有救。”
尤含敏低着头,闻言身形微顿,但随即继续后退,速度还加快了些。
她手染鲜血,转身向林中飞奔,身影很快消失在我们视线内。
陶奇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叹气道:“外面肯定还有人想抓她,出去以后咱们保护不了她。”
在外面尤含敏若是像刚刚那样杀人,别人不抓她,官家也会抓她。
所以说,神志清醒的尤含敏,内心的痛苦会加倍。
外面有她的家人和爱人在等她不假,但同时也有更多的危险在等她,这些危险会不会累及她的至亲?
从地下湖一路走过来,我猜她想了很多,此时的决定,应该是她考虑过后做下的。
杀人是最终的推动力,她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我们不知道,但她心里清楚。
此时山洞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跟着地动山摇,头顶的石块滚落,陈清寒护住陶奇,我硬挨了一顿砸。
山洞塌方,出口被碎石堵住,陶奇气得跺脚,指着山洞大骂是哪个王/八/蛋炸山!
“这还用问吗,被咱打跑的那些人呗。”我晃晃脑袋,抖落头顶的土。
陶奇看了看我脚边的大石块,足有脸盆大,刚刚这块石头正砸在我头顶上,我头没事儿、它裂成了两瓣。
陶奇只是看了眼石头,没有再问问题。
“也许能挖开。”他先向陈清寒道了谢,然后走向山洞口。
“别,你肚子里没食儿,快歇着吧,我来;或者你想再享受一回美食?”我坏笑着看向森林。
“呕”陶奇反射性地干呕,连连摆手,退回原位站着。
陈清寒瞪我,眼神好凶,然而他微翘的嘴角出卖了他。
我挽起袖子上前清理堵住出口的落石,期间夹带私货,搬一块、烧两块,让清理速度快了不少。
陈清寒把陶奇拉 到稍远的地方,理由是山洞附近不安全,万一发生二次塌方,陶奇会很危险。
陶奇也看出来了,我不怕砸,他乖乖跟着陈清寒躲到一边去。
陈清寒则是跟我心有灵犀,把这瞪大眼睛盯着我干活的家伙拉走,免得他妨碍我使用业火。
我没敢太快完工,磨蹭了半天,才清理出一条‘通道’。
我先爬进去,看结构稳不稳,等我爬出山洞外,便吹响哨子,通知陈清寒他们可以出来了。
陶奇第二个出来,陈清寒在最后,他出来的时候通道又塌了,不过他自己就能清除障碍,没用我帮忙。
而且石头也没把他压伤,我一点不担心,陶奇倒是为他急出一头汗来。
“那些人好像走了,咱们也快点离开这。”我出来时山洞外没人,那些人炸完山洞应该就撤了。
“麻烦带个路。”陈清寒对陶奇说话始终很客气。
“好,快走,我记得这片林子里有野果!”陶奇比我们俩还积极,脑子估计已经被酸甜可口的野果占满了。
陶奇一头扎进密林,我和陈清寒在后面慢慢跟着,陶奇说过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不在华夏境内。
这个国家在地图上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国内山多林多,还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
离华夏大概有十万八千里,冬季也很温暖。
林中不缺野果,陶奇坐到野果丛里,吃得满嘴血红。
我们没遇到别的探险队员,拦路、炸山洞的人已不见踪影。
陶奇吃光了一片野果,揉着胃起身,要带我们下山。
他的手机早就进水不能用了,钱包虽然还在,但里面的钱和卡全泡过水。
他把纸票拿出来捏在手里,让它们自然风干。
硬币没关系,他打算到山下的小镇用硬币打公用电话。
风干的纸币够我们三个住旅馆的,如果卡没事,他可以带我们住大酒店,我觉得没必要,住旅馆也一样,低调点最好。
到了镇上我们彻底放松下来,小镇虽小,但人来人往,那些拿武器 的家伙应该不会在这大动干戈。
我们三个不用化妆就能去电影里演乞丐,进到镇子里自然吸引了不少视线。
陶奇先到超市打电话联系朋友,随后我们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镇上有提款机,陶奇去试了试,卡片果然不能用了,我们只能等他的朋友过来给他送钱。
陶奇的朋友本来也想参加这次探险活动,结果在来的当天得了急性肠炎,立马住进了医院。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身体特别虚弱,不适合进山跋涉。
于是这人留在市区,现在已经出院,他一直住在市区酒店等陶奇的消息。
从市区到镇上要开几个小时的车,我们在镇上的餐馆点完餐打包带回小旅馆。
陶奇包着几大袋子食物回他的单人间去了,我和陈清寒合住在双人间,房间里没有电话,想打电话只能去一楼的前台,而且老板说了,不让打国际长途。
我和陈清寒回到房间便开始合计,下一步怎么办,旅馆前台有日历,我们也问过老板,确认我们俩在地下待了好几年。
从前只听过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却不知道在地下也能待到时间错乱。
五年过去,单位那边情况如何,我们是否应该打听一下,又向谁打听,这都是问题。
而且陈清寒的银行卡也不能用了,他的卡包防水,但不知道为什么损坏了,他的现金小金库都藏在华夏,要拿到活动资金,我们必须返回华夏。
陶奇答应帮我们运作,首先我们得在这边安顿下来。
他朋友开车过来,送来一车‘物资’,从服装鞋帽,到生活用品,再到手机、平板,准备的特别齐全。
本地手机办卡不需要实名制,我和陈清寒一人拿到一部新手机外带新的电话卡。
我跟陶奇说,大城市人多眼杂,不如在小镇上暂住,所以他只让朋友带来我们需要的物资,暂时我们还住在镇上,陶奇的朋友送完东西便开车离开。
陶奇按照我们的意愿,没向他的朋友介绍我们,只告诉他我们是其他探险队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