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感觉无比熟悉,我们自己也在‘逃亡’中,结果又莫名其妙地开始救人。
我们将陶奇和尤含敏带到木宫殿,我去通道里看了眼水势,湖水仍然没退,我有点怀疑它跟季节有关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就惨了,不,应该说地下的这些人类会很惨。
一旦在这困上数个月、他们跟棺材里的怪人就有同款造型了。
有了芦子瑶的前例,我没敢提议让陶奇吃这地下的东西,而他已经饿晕过去了。
陈清寒突然看向我,眼睛一眨不眨,把我看得心里发毛。
“干嘛?别打我主意,我的肉跟毒蘑菇差不多,他们吃了一样会死!”我是这地下唯一一个可迅速再生的物种,跟太岁似的,陈清寒这么盯着我,该不会是打算拿我的肉救陶奇吧?
“瞎琢磨什么,我在想你说的那个人。”陈清寒瞪我。
“你想去找怪人?”
“嗯,虽然你说他样子很怪,可他终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着,应该有他能吃的东西。”
“我也是这样想,可这地方不知有多大,他又跑没影了,你去找他…一天半天的还行、三五天的话,这人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现在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能试一试,只喝水的话,他还能坚持几天,你别乱给他吃东西。”
“那行,你快去快回,找不着就算了,别把自个儿丢了。”
“你也是,不行就撤。”
“放心,我跑得贼快。”
和陈清寒互道珍重,他立马出去找人,陶奇已经饿晕了,带着他不方便行动,我们只能留在木宫殿这。
尤含敏很老实,陈清寒走了,她反倒更畏缩了,像她这样变成怪物之后,一点威风都不耍,不咬几口人以示凶猛,还活得特别低调(怂)的变异人可是不多。
她独自坐在一根木柱下,尽量缩小身体、不占用更多空间,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我纳闷了,难道她真正害怕忌惮的人是我?
尽管心里嘀咕,我却没有去证实的打算,这样相安无事最好。
陈清寒离开没多久,宫殿上方又开始喷气,我这回忍不住好奇心,在墙上烧出阶梯,爬到上面去一探究竟。
这一看我就发现,宫殿上方的土层里镶嵌着一个个淋浴喷头。
当然它们不是金属或塑料做的,而是一种植物,看着特像包子养在早餐店窗台上的那十几盆多肉。
只是包子养的多肉不会喷气,所以这是一间雾疗浴室吗?被后人发现,改装成了宫殿。
我有几分好奇,但没敢动那些‘喷头’,这里不止有我,万一捅了马蜂窝,遭殃的只能是陶奇和尤含敏。
植物喷出的未知气体两次都没毒死我,我权且当它无毒,宫殿是怪龟的栖息地,我想它们选的老窝,应该是养生之所,而不是害命之地。
陶奇和尤含敏渐渐淹没在未知气体里,我回到他们身边,密切注意着他们的变化。
好在他们没什么变化,尤含敏甚至还睡着了…
忽然,我听到有脚步声在向这边移动,不止一个人,也不是陈清寒。
这里还有谁?不就是那几个拿枪的家伙吗…
他们在外头就杀过其他队伍的人,如果他们看到半死不活的陶奇,肯定会送他上路。
变成怪物的尤含敏就更不用说了,必须打死,再不然就是带出去卖钱,水底生物没抓到,抓个变异人也能换钱。
我知道那伙人没抓到水底生物是因为他们的脚步声,他们走的很快,不像带着重物。
此时宫殿被未知气体笼罩,能见度极低,打着手电他们也看不清前方两米开外的东西。
我不想让他们发现陶奇,便悄悄躲到他们出来的那个通道口旁。
等他们从里面出来,我照着其中一人的小腿踢了一脚。
“OH!”那人失声叫道。
接着大喊有东西攻击他,我本想弄出动静,将他们引到另一条通道里去,没想到这人敢在看不清前路的情况下开枪乱打。
他打地面,我只好逃到墙上去,他又冲墙扫射,我只得跳回地面,但由于他力度没控制好,有几颗子弹飞到了‘天上’。
打碎了一个‘喷头’,我暗道不妙,在地下搞破坏往往代表着厄运的开始,等下不知会发生什么,我赶紧撤回陶奇身边,揪起陶奇、拉着尤含敏就跑。
奔跑的声音引来了更多子弹,好在他们看不清我们的具体位置,子弹打偏了好几米。
我带着一人一怪跑进水里,陶奇被水呛醒,我让他坚持一会儿,我们必须躲起来。
我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寻找大棺材,在水下找到了它,它还在原位,我把陶奇和尤含敏推进去,合上盖子,这棺材神奇得很,防水不说,即便是在水下打开它,只要动作快,也进不了多少进。
他们俩藏在里边绝对安全,就是和尤含敏在一个棺材里,陶奇安不安全我不太能保证。
藏好他们俩,我折回木宫殿,想看看这里会有怎样的变化。
持枪的队伍失去目标,但他们发现了木宫殿,他们似乎第一次走到这,对木宫殿很感兴趣,他们在里面搜寻宝物,我之前都翻过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自然也没找到。
不过他们竟然设想着把这座宫殿搬出去,把它卖掉。
这不是没可能,只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他们这么做合不合法都是个问题,如果是偷运,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的美梦没做多一会儿,便有人发出惨叫,其他人急问怎么回事,那人却说不清话,像在遭受某种酷刑。
我就说地下的东西不能碰,除非像我一样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否则最好别让任何东西发生变化,无论是位置上的、还是形态上的变化。
此时雾正浓,我也看不见他们在干嘛,只听到他们在叫、在喊、惨叫那人还乱开枪。
直到有人将他打死,持枪的队伍撤向旁边的通道,木宫殿再次恢复宁静。
假如我没听错,发出惨叫的人就是开枪打我的人,也是他把宫殿上方的‘喷头’打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