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侣惨遭歹徒威胁,挟持进屋…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憋住笑,皱巴着脸乞求他们不要杀我。
我和陈清寒等了三天,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肯定是要留下他们聊一聊的。
加上放哨的来者一共五人,现在齐聚客厅,其中两个人分别押着我和陈清寒。
他们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相貌普通,面部没有明显特征,身材高矮不一,分两波进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先进门的人立刻拉上客厅的窗帘,又拿出手机播放音乐。
音乐的音量不算大,刚好可以干扰正常音量的谈话,如果有人从门外经过或隔壁的邻居在家,只能听到我们家有人交谈,但听不清聊天内容。
这只是普通民房,隔音一般,来人想得周到,应该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他们料定我们不敢大声喊叫,因为刀子就横在脖子上,稍一使力就得见血。
我挤不出眼泪,只能尽力装出害怕的样子,让他们以为自己处于优势,说不定能套出更多话来。
为首的男人个头不高,他看也不看我,只对着陈清寒说话。
他问‘东西’在哪,陈清寒不说,反问他们是什么人。
其实他们是什么人已经一目了然,他们是来抢耳环的,陈清寒问他们受谁指使,他们不肯说。
这几个人和打电话的男人不是一个风格,打电话那位特别嚣张,三两句话就能激怒他,人在愤怒的时候容易出错,更容易说漏嘴。
这几个人特别冷静,嘴严得很,只问陈清寒要耳环,其它问题一概不答。
而且威胁陈清寒,再啰嗦就剁我的手,我暗暗吸气,这可不行,剁不下来呀!
陈清寒假意妥协,但提出想和幕后主使谈谈,故弄玄虚地说他知道对方不了解的隐情。
说到这个为首的男人终于犹豫,陈清寒再接再厉接着忽悠,说什么耳环背后有隐藏的秘密线索,就他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如果耳环仅仅是古董首饰,对方又确信自己手里的那副是真品,今天这一幕便不会发生。
陈清寒赌耳环背后有更大的价值,耳环只是关键物品。
比如宝藏的钥匙,手里握着宝藏钥匙的人,突然见到别人手里有把一模一样的,定然会心生怀疑。
这时候真假就不重要了,关键是好不好使,后配的钥匙和真钥匙也许有相同的作用。
为首的男人给指使者打电话,陈清寒第二次和对方通话,对方的态度不变,嗓门特别大,陈清寒提出条件,说钥匙可以给他,不过得分我们点利益。
对方追问耳环背后的秘密线索,陈清寒要求见面谈,他这一步步地得寸进尺,对方自然恼火,吩咐手下切我一根手指。
我脖子上的刀没移开,另一个人上前,掏出折叠刀,过来揪我的手指头。
“等等等、等一下!”我把手缩起来,不让他揪,“你们剁我干嘛,威胁他,去剁他手指头呗。”咱们讲理,想让陈清寒妥协,从他身上切零件不是更直接么,我把‘屠刀’推向陈清寒。
可能是觉得我说的有理,来人转移目标,走到陈清寒身边,去拽他的胳膊。
如果他们真的动手,那我们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因为不管是我还是陈清寒,都属于剁不了手一族,刀真砍下去就暴露了。
好在那人改变了主意,答应跟陈清寒见面谈,但是必须把我带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认定我这个人质有用,虽然我和陈清寒住在一起,可不代表我们感情好,人常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难道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来人带我们下楼,这回分三批走,我和陈清寒上的不是一辆车,而且我们被戴上眼罩,我们的手机被收走,歹徒将手机关机。
这是一趟长途旅行,车子起码开了一天一夜,中间休息加过油。
陈清寒的手表有定位,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失踪,我们两个无故旷工,消失一天、掌门一定会派人查我们的位置。
我被塞在后备箱里,歹徒只提供少量的水,只够维持生命的量,这样我既死不了、体力也会大大削弱,像死狗一样窝在后备箱,看起来完全没有逃跑的力气。
其实我只是懒,不窝着没别的事情做,又不像陈清寒那样善于收集线索、分析周遭环境。
我们颠簸一路,最终停在一片黑暗中,以我的感觉车子是使进了山洞里,但我没有看见,只从眼罩的缝隙,感知到周围没有光源。
脚下是碎石子路,等眼罩被摘掉,我已经身处一间密室,房间四周是水泥墙,一颗白色灯泡悬在头顶,身后有一扇紧闭的金属门。
上次去B态的地下室,条件都比这好,这里就像100年前关押死囚犯的暗牢。
屋里没有椅子,也没有床,地面潮湿,我只能蹲着或站着,才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这里的味道我太熟悉了,地底深处的味道。
由于出门时比较仓促,我没带备用手机,不得不蹲在阴暗的空屋里,数头发打发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金属门才被打开,有两名壮汉进来,一边一个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提出暗房。
门外是一条走廊,一看就是现代建筑,只是修的马马虎虎,不像是打算长期使用的样子。
我被带到另一个房间,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没见到陈清寒或绑我们来的大嗓门,只是来到另一个更大的封闭空间。
不同的是,这个大房间顶上有监控,而且其中一面墙壁是铁栏杆,铁栏杆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房间。
换句话说,是两个房间中间的隔断墙,换成了铁栏杆。
我出于好奇,走到铁栏杆前,向另一个房间探头探脑。
然后我就看到一口棺材,停放在隔壁房间里,棺材外面平平无奇,我看了眼墙角上方的监控,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粽子和粽子做邻居?
隔壁房间的金属门上方,有一盏红色警示灯,十分钟后,它亮了!
红灯一闪一闪,隔壁的棺材盖子,也在一寸一寸挪动。
“起尸了!”我冲着监控大喊道。
我喊不是因为恐惧,只是想提醒他们快看,那里有只粽子活了。
可随即我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傻乎乎的,他们在那个房间的门上装了警示灯,而且灯闪棺开,这肯定不是巧合,他们早就知道棺盖什么时候会打开,也可以说,他们知道旁边那位‘同行’什么时候醒来。
同时启动的机关,还有两个房间中间的铁栏杆,铁栏杆向上缓缓升起,速度很慢,不过棺材里那位出来的动作也很慢。
他缓缓坐起身子,身上穿着皮甲,干尸的模样,我辨认不出,可他身上穿的皮甲,我看着眼熟,这材质、这款式以及上面的徽章,我好像前几天刚看到过。
所以我走到栏杆前,双手抓着栏杆用力向上推,想快点把栏杆推上去,我好近距离看看粽子身上穿的皮甲。
栏杆被我推上去,我弯腰钻过底下的空隙来到隔壁房间,粽子从棺材里坐起来,缓缓爬出棺材,我站在他身边,盯着他身上的皮甲看。
我确实见过这种款式的皮甲,而且就在几天前,在葛萨公主被活埋的那座大殿里。
当时她堂哥带着国王的卫兵赶去救她,那些士兵身上穿的皮甲,就是这种款式。
粽子在房间里四处溜达,我跟在他身后认真观察他的皮夹,我们在屋里绕了几圈,他又爬回去躺着了。
棺盖重新合上,我也回到旁边的房间,心想这具尸体八成来自葛萨的国家,难道说有人挖了她老爹的坟?
只有国王去世,才可能有这些士兵陪葬,可是葛萨的耳环能有什么玄机?
此时房门被打开,这回出现在门外的是四名大汉,他们不在上前来抓我,而是拿出武器,威胁着我跟他们走。
我们终于到了一个正常的房,里面有桌有椅,还有一个衣帽架。
桌后坐着个满脸凶相的男人,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是谁,他正常说话嗓门也特别大。
陈清寒不在房间里,凶巴巴的大嗓门,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桌上有电脑,那个铁栏杆房间里的监控应该就是连向这里的。
我刚坐下,大嗓门就狠拍了下桌子,他这一拍出其不意,胆子稍微小点,就得被他吓一哆嗦。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身体纹丝未动,不知道他突然抽什么风。
“说吧!耳环哪儿来的?”大嗓门大声质问。
“朋友送的。”我实话实说道。
“什么朋友,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大嗓门问了一堆,好像查户口。
“她叫葛萨,是一国公主。”
“哪个国家的公主?”
“不知道,她没说,我没问。”我摊摊手,用真诚的眼神和大嗓门对视。
大嗓门又狠狠拍了下桌子,我很怕他把电脑震地上去,那样太浪费资源了。
他说了一串脏话,说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让我放聪明点,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回答不出来,还是说说有什么苦头让我吃吧。”
一丝诧异从他眼底闪过,他可能没料到我是块硬骨头,即使真不是,我把实话都说了,他不肯相信我也没办法。
第一条路走不通,只能了解一下第二条路怎么走。
我想陈清寒也是什么都没说,否则他就不用把我带过来了,或者陈清寒说了,但是他不信,想要让我们对一对口供,看看有没有出入。
大嗓门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我一看不好,我的衣服又要遭殃。
他见我神色变了,忽然笑了,没有急着开枪,说这里位置偏僻隐蔽,特别适合抛尸,保证几十年不会有人发现。
“所以你是啥意思?让我杀了你们,然后抛尸在这儿?那可不行,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除非是正当防卫,否则我不会轻易杀人。”我连连摆手,希望他相信我是一个人性满满的人,摆脱了好战好杀本性的良民。
大嗓门被我气的够呛,站起来用枪口对准我的头,说不要以为他不敢杀我。
我解释说:“你误会了,我相信你敢杀我,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大嗓门又问,陈清寒说的秘密是什么?
“他不是说了吗?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别人都不知道,既然只有他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如果我知道,就不是只有他知道。”
“给我闭嘴!TMD你脑子有病啊!!”大嗓门抓狂,把电脑显示器扭过来,让我看屏幕上的画面。
还是在我刚刚待过的那个房间,这次被锁在里面的是陈清寒。
大嗓门说,僵尸每隔六个时辰苏醒一次,但在室内温度偏高的情况下,随时都会醒来。
他不说我还忽略了,刚刚粽子出来前,那个房间的温度确实上升了几度。
所以房间里的温度是可以控制的,他想让粽子醒来就加温。
大嗓门说,这僵尸凶猛无比,见人就扑,不将活人的血吸干不会罢休。
“哦,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僵尸扑人,这种场面实在算不得新鲜。
“你不说实话,我就会将它放出来,到时你的男朋友——”
“我纠正一下,是未婚夫。”我打断了大嗓门的话,我和陈清寒马上就要去领证了,我觉得用男朋友这个词定义他的位置,明显不够准确。
“你!”大嗓门被我气的青筋暴鼓,“你不在乎他的死活吗?”
“在乎啊,你可别杀他。”我特别认真的说。
大嗓门按下桌子上的一个按钮,我估计是给房间加温的。
不一会儿功夫,粽子房间的红灯再次亮起,铁栏杆也又一次缓缓上升,陈清寒倒没像我似的急着钻过去,他耐心地等着栏杆升起,等粽子从棺材里爬出来,等粽子散完步回去,这整个过程他都耐心地呆在空房间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死他?”我火上浇油的问。
大嗓门吼着不可能,他瞪着我,把外面的壮汉叫进来,吩咐他们把我扔进毒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