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唐小姐肚子里‘疯长’还可以说是吸收了唐小姐的营养,现在出来了,比在肚子里的时候长得还快,而且一口饭没吃,我是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了,只能强行劝她正常点。
唐小姐醒来发现身边的孩子不见了,正在井下喊人寻找,汪乐拿起对讲机,告诉下边的人孩子没丢,在上面玩呢。
陈清寒问谁抱上去的,汪乐无辜地说,没人抱,她自己爬上来的。
井壁上插着刀山剑林,唐正常毫发…没有,总之是一点伤没受就爬上来了,可见她知道躲避危险。
我看看唐正常的秃瓢脑袋,她连胎毛都没长,想伤她的头发是绝无可能。
唐正常在唐小姐肚子里就控制了亲妈,还知道挖坑把自己埋了躲避干尸的搜寻,智力和寻常婴儿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我以为她出生后会‘失忆’,因为她生下来并没有开口说话,和普通婴儿一样哇哇的哭。
我想我是受了汪乐的影响,他近几天总讲什么阴胎、转生的,说人转世投胎,便会忘记以前的记忆。
这回好了,唐正常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没失忆,而且还会自我生长,不借助外力,比如吃喝等等。
“小冷啊,我看她就听你的话,哎,你多给她讲讲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汪乐放下对讲机,看唐正常果然不动了,老老实实趴在我胳膊上,便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戳戳她的脑门儿。
“啊——”本来已经消停的唐正常,突然张嘴去咬汪乐伸向她的手指,表情阴森,挂着狞笑,像极了鬼娃回魂里的鬼娃娃。
“哎呀我去!”汪乐吓得立刻缩回手,身体向后仰,撞上了帐篷口的古小哥。
“呵呵…啊…哈哈哈…”唐正常看到汪乐的狼狈相,发出一连串憨笑。
“嘿?你这小东西,诚心吓唬人是吧?”汪乐又气又笑,脸上发窘,假装要打她,结果只是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下。
唐正常还在嘎嘎地笑,丝毫不在乎汪乐的虚张声势,可能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太过融洽,连黄载江都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看着他们互动。
“哎哎,刚出生就皮,长大得皮成什么样?不如叫你皮卡丘吧。”汪乐再次伸手,将小拇指放到唐正常掌心里,被唐正常一把攥住,来回拉着晃。
“皮卡丘?那个会放电的黄耗子?”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表情包,虽然没看过那部动画片,但大概知道它是什么。
“啊呀!”汪乐刚要点头,便发出一声低呼,同时抽回被唐正常攥住的小拇指。
“怎么啦?”我看他虽然龇牙咧嘴,但不像是受了重伤,手指头也没断。
“她电我。”汪乐咬咬牙,从篝火旁堆干草根的柴火堆里捡出一根草棍儿,拿它戳唐正常的脚丫。
唐正常身上本来包着纱布巾,手脚都包在里面,她不知怎么挣脱出手脚,但身上的纱布还包着,跟唐僧的袈裟似的。
我的胳膊和唐正常的身体直接接触,她若是全身放电,我应该能感觉到,可刚才只有汪乐被电,说明她能控制好放电的位置甚至是强弱。
我抓住她放电的那只手,啥感觉也没有,黄载江看着他们两个互相逗,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黄载江怕的是婴尸,唐正常生得白白嫩嫩,大眼睛又黑又亮,像卡通版大汤圆,多看她一会儿,也就不害怕了。
如果唐正常是‘托生’到现代社会的古城人,那她到底是人类,还是古城人?
杜医生在给唐小姐诊脉的时候确认胎儿有心跳,唐正常出生后,杜医生给她做了基本的检查,心肺功能都正常。
从身体特征来看,唐正常算是人类,可她又和一般人类不同,她不吃不喝依旧活蹦乱跳,出生12小时就能从插满刀剑的竖井里自己爬上来。
她现在不能说话,等她会说话了,我一定要采访她一下,古城人都这么牛吗?
夜深了,汪乐和黄载江回到自己的帐篷睡觉去了,我把唐正常装进背包,送她回井底,送下去之前,我叮嘱她,别将自己的‘特长’暴露出来。
唐小姐之前很害怕生出个怪物,今天一看生的是个特别可爱的‘正常’孩子,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不管她是不是‘阴胎’了,说话的时候一口一个‘我女儿’。
原来长的萌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由于唐小姐刚刚生产不能继续赶路,我们决定在竖井这扎营,多休息几天,物资都在,就是不知道底下是什么地方。
第二天陈清寒带着杜医生在井底空间转了转,确认是古城的周边建筑,像是屯兵的地方,或者说武器库。
竖井里插兵器,可能是为了取的时候方便,核心那么神奇,我以为古城人的兵器会先进些,结果竟是刀剑这类寻常的冷兵器。
他们把井壁上的刀剑收起来,我们在井边挂了绳梯,这样上下就方便了,只是掉下去的车弄不上来。
迈克想用车上的通讯器联系他们的人来接我们,但通讯器出了故障失灵了。
其他人的手机全都不能用,不是丢了、摔碎了就是没电了,我的手机倒是可以用,然而这个地方没信号。
白天迈克带着小红出去寻求帮助,只要找到公路,兴许能遇到过往的车辆,借个电话用用。
这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因为我们来的时候就知道,所有通向这片死亡区的公路都被封了,没有车辆会从附近经过,迈克就是闲不住,才要碰碰运气。
一连出去两天,迈克都是失望而归,别说是来往车辆,就是公路他们都没找到。
公路又不会长腿跑了,车子都找到了,这表示我们的回程路线是正确的。
汪乐他们说,可能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刮过风暴啥的,把公路给埋了。
我们有一段时间在地下,后来又进了古城,如果是在那段时间刮过风暴,我们确实不会知道。
当然,这得看风暴的波及范围,还有规模,汪乐的说法只是猜测,而且我看他多半是为了给迈克解心宽。
折腾这些天,队员们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极度疲惫,这时候万万不能有坏消息,以免让人产生绝望情绪。
我借他一部手机,让他带着往外走,公路也许会被黄沙掩埋,手机信号不会,只要靠近发射塔,就可以联系到人来接我们。
迈克憋着一鼓劲,带上干粮领着小红,一去就是三天,唐小姐生产很顺利,第七天就能下地走动了,杜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好,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生娃,居然一点问题没出,身体明显比没生娃前强壮了。
但也许是‘速成’的原因,她始终没有母乳,也许是唐正常根本就不需要喝奶,所以没给唐小姐附加这项功能。
唐老先生由起初的担心,到现在整天想抱外孙女,却抱不着的不甘心,心态转变不过用了几天时间而已。
我还听到唐老先生和唐小姐商量怎么给唐正常上户口,唐小姐有个追求者,本来她打算找到唐老先生就答应那人的求爱,结果这趟回去莫明多出一个孩子,也不知道这俩人能不能成。
听唐小姐的意思,她是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唐老先生也是如此,唐正常的确听我的话,在唐家父女俩面前乖得很,并没有再表现出异常行动。
乖巧可爱的小团子没人不喜欢,汪乐也喜欢逗她,黄载江也不怕了,我还看到他偷偷摸人家的小胖手。
我们在竖井边扎营有一个星期了,迈克还是没找到信号,唐正常已经长大到一周岁的模样。
众人开始想办法,把车子弄上来,闲着没事的时候,我问过陈清寒,竖井的井盖哪去了。
陈清寒说他没找到,下面没有,沙子堆他挖过了,没有类似井盖的东西,而井口的位置他检查过,那里有一圈卡槽,也就是说,在唐小姐没掉下来之前,井口应该是有盖的。
它就这么消失不见,车掉下来的那个升降口也是一样,升降台上面的门是需要拉闸控制的,我们停车的时候,门肯定是关着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门开了,车就掉下去了。
如果说是控制开关年久腐坏,那门开了就不该再关上,可是我们到这的时候,那门是关着的,所以我们才找不到车。
听了陈清寒说的,我有点好奇,爬下绳梯去井底空间转悠,他和杜医生都认为底下是屯兵的地方,因为下面有一片区域内全是格间,或者说是寝室,里面有靠墙摆放的单人床,一个房间里两张,床头柜、衣柜、箱子、桌子、椅子,简单的家具都有。
有的房间墙上还挂着刀剑等兵器,下面的空间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在宿舍区旁边有一片大空地,就像操场,可能是练兵的地方。
底下的空间非常大,陈清寒说他和杜医生并没有走完,再往深处走,貌似还有别的设施。
我觉得说它是屯兵的地方也行,说是军事基地也行,我还想往深处走,看看有没有飞机大炮什么的。
陈清寒拉住我,说最近不宜探索新地图,等队友回完血再说。
汪乐他们几个的血槽都快空了,等他们回满血要等到一千以后,陈清寒说正是这样,才更需要我照看着他们,以防哪冒出个敌人放个群攻技能集体收了他们的人头。
我就问陈清寒,想没想过这底下还有人的可能?
陈清寒特别淡定地点头,说想到过,但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们都平安无事,他觉得可以暂时不管,如果下面真有人,等他自己现身再说。
眼前的问题是公路消失,手机没信号,我们得想办法把车弄上去。
没有拖车和别的工具,光凭人力相当困难,即便我们中有不是人的,在地面上拉还行,要从地下硬拽上去,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我们不能失败,要是拉到一半车掉下去了,把零件摔坏,拉上去也开不了。
黄载江说这事交给他,他带着汪乐一起研究那个升降台,如果升降台能用,我们只需要把车推到平台上,直接送回地面。
迈克带着小红出去找信号的几天时间里,黄载江和汪乐就专心研究升降台。
唐小姐只在太阳快落山前,抱着唐正常上来放放风,她觉得唐正常是个娇弱的婴儿,我们就由她这么想,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揪过唐正常摔在地上,向她证明这是个多么坚强的小生命。
一岁模样的唐正常开始往外蹦话,有时候一个字,有时候两个字,唐小姐想教她叫‘妈妈’,她就是不肯叫,她发声的系统还没达到标准水平,发不出有难度的音,我让她叫我冷芙蕖,她‘芙、芙’的叫,只会说这一个字。
沙漠无聊,唐正常升级为团队里的吉祥物,谁都爱逗她,逗她笑、逗她说话。
有她调剂,队伍里的气氛能活跃一些,但迈克和小红回来这天,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大家本来还算愉快的心情,像枯萎的花朵,彻底蔫巴了。
迈克说他们不止没找到手机信号,其他什么都没找到,这回他们俩走得挺远,他想着公路可能被埋在沙子底下,但岩山上的广告牌总不会吧,我们来时的路上,确实见到过一个山体广告,就是在山上喷颜料,画出广告图片。
他说山还在那,但上面的广告画没了,什么风暴也不能有打磨功能啊,专门把山上的颜料给磨没了?
他带回的这个消息,引得众人展开讨论,公路、山体广告一起消失,这种概率有多大?
我听着他们讨论,思绪又飘走了,这事在我看来很简单,我想的是探索地下空间的事。
因为汪乐和黄载江在迈克回来的前一天,就将升降台给鼓捣好了,车子顺利升上来,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但在出发前,难道不应该探索下竖井基地,看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带着上路嘛…
“小冷、小冷!”黄载江突然叫我。
“嗯?”我抬头看向他。
“问你哪,你觉得是怎么回事?”黄载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