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星光璀璨,但海面被雾气覆盖,船上的乘客滞留在甲板和最顶层的露天游泳池周围。
房间里一片黑暗,原本留在屋里的人纷纷走出去,拿着手机站在走廊里等消息。
过了一会儿有人喊‘那边有船’,人群像炸开了锅,因为如果有人的视力能看到的船靠近,那说明距离已经非常近了,海上有雾能见度低,两艘船靠的太近,随时有撞击的危险。
这回船长没有立刻给出解释,派到船底检修的人还没回信,游轮的灯熄灭,船长安排人在船顶和栏杆处挂上了应急灯,这东西不知是充电式还是什么原理,反正不用通着电用。
但乘客发现的船还是靠了过来,没有避开这艘出了故障的游轮。
船长拿着扩音器向对方喊话,可那艘船上静悄悄地,只有桅杆上亮着一盏红灯。
那艘船没有使用动力,缓缓飘过来,可能也是出了故障。
在两艘船都停用动力的情况下,它们最终并没有真的撞到一起。
那艘漂来的船和游轮并排停着,大小差不多,像是两艘双子船。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几秒,甲板上的人都停止动作和言语,等了一会儿,但什么都没发生。
船长叫了几个人,搭板桥登上旁边的船,有时候大型船只发生无法修复的故障,或是有特殊原因,船长和船员会选择弃船,这类船只漂在海上并不会立刻沉没。
这几个人半个小时后回来,说那艘船是空船,上面没有活人、也没有尸体。
那同样是一艘巨型游轮,我看看迷雾中的庞然大物,问:“半个小时能逛遍所有地方?”
陈清寒特别干脆地摇头:“不能。”
那几个船员一定是偷懒,只看了几个重点区域,比如驾驶室,甲板和客舱走廊。
他们登船之后大声喊过话,可能没有得到回应就当做没人了。
空船静静贴着游轮,暂时没有威胁性,可是令人紧张和不安的气氛却渐渐浓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下船检修的人还没上来。
船长联系他们,结果没人回答,拉上绳子才发现,绳子那头只剩下潜水服和氧气瓶。
人呢?下去四个人,一个也没剩,都失踪了。
只捞上潜水设备的事,甲板一侧的游客都看见了,想封|锁消息已经没有可能。
潜水服的拉链没有拉开,氧气瓶连在上面,没有暴力扯动过,管子好好的接在上面,感觉就像是衣服里的人突然蒸发了。
房门突然被敲响,我走过去开门,这次来的是齐秀媛,她手里握着烛台,上面插着只黑蜡烛。
“你们没事吧,我不放心过来看看。”齐秀媛举着蜡烛,烛光将她秀美的脸映成了暖融融的橘色。
“没事。”
“我知道计划有变,现在船上发生特殊事件,我的上级交代我秘密展开调查,让你们协助我的工作。”她现在一副公事公办,丝毫不带个人感情的样子,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如果她没有拿着黑蜡烛出现,我也许就信了。
“哦…行叭。”我正等着记录她的犯罪证据,她亲自动手,我必须配合。
“走吧,先和船长谈谈。”齐秀媛把黑色蜡烛随手放到门口的鞋柜上,蜡烛只剩很短的一截,“蜡烛不够了,我去借两只手电。”
她刚一转身,我就冲陈清寒使眼色,让他注意那截黑色蜡烛。
齐秀媛放下它,却没有吹灭它,在我和陈清寒都拿着手机照明的情况下。
这个动作其实挑不出什么问题,忘了,没注意,可以找的理由很多。
我快速吹灭蜡烛,把它从烛台上拔下来装进兜里,这是她的犯罪证据之一,她在得手后很可能会回来拿走它销毁掉。
齐秀媛很快截单两只手电,她一把,陈清寒一把,没我的份儿。
我走在陈清寒身边,跟着他一起,假装我很需要光源。
船长室外挤满了人,我们连靠近门口都不能,这些人都来找船长,希望他给个说法,游轮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航行。
外面的工作人员不停解释,等天亮雾散了,他们就可以发射求救信号。
发射求救信号,而不是使用通讯设备请求救援,这是不是说船上的通讯设备已经瘫痪了?
但不管游客如何焦躁,也改变不了游轮抛锚的事实,船长不敢再派人下船底检修,那可是人命,他担不起责任。
等待天亮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待人群散去,齐秀媛领着陈清寒和我进了船长室。
齐秀媛拿出一个证件,看门的船员便放行了,我没看清那证件里面印着什么,只在外皮上瞄见一个‘特’字。
船长是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略微有些啤酒肚,他看过齐秀媛的证件,装作若无其事的脸上,终于现出愁容。
他说他从事海上工作几十年,也遇到过不少怪事,但像今晚这么邪门儿的,从来没遇到过。
四个大活人,十分钟前还跟他通过话,说船底有个东西,缠住了涡轮,他们尝试用刀割,可是费了半天劲也没割下来。
所以他们准备使用水下焊枪,看能不能切开它。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过了十分钟船长想问问他们进展得怎么样了,可是没人回话,一个人的通话器出故障不算奇怪,四个人没了回音那就是出大事了。
结果可不就出大事了,四个大活人离奇失踪,海面上没有呼救声,他们潜得也不深,氧气瓶里还有剩余的氧气。
如果说他们被海洋中的生物攻击,潜水服肯定不会完好无损。
对活着的人来说,看到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船长,让他不安的是看不见的死神。
齐秀媛要求看看那几件潜水服,船长非常配合,他的人已经彻底检查过,没发现任何线索。
绳子和潜水服一起放在储物间,一开门就能问道一股海鲜味儿。
齐秀媛先检查一遍,又让陈清寒检查,完事儿就进行下一项程序,直接把我略过去了。
陈清寒也没说让我瞧瞧,这是我们商量好的,让齐秀媛扳回一局,增加她动手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