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桥头的位置,这桥没有多余的装饰雕刻,想来是纯为过河建的,或者说,修建它的人只把它造成了简易渡河工具。
那么建桥的人为什么要过河?他们去那边做什么?
无怪五姐妹好奇,我也挺好奇的,但我不能跟上去,我下来的时间有点长,再不回去陈清寒又会担心我出事。
我钻回洞里,折返检修通道,告诉陈清寒和杰瑞,下边有条地下河,而且河上有座千年不朽、不塌的古桥。
杰瑞一听我的描述,立刻来了兴趣,说要是能下去看看就好了。
他刚刚还一副再不出去就要疯掉的模样,现在听说有座千年古桥在下边,马上眼睛放光。
“不管通向哪,肯定不是出口。”陈清寒轻轻皱眉沉思,“也许是另一波人修建的地下工事。”
“可鸡、那什么有可能躲到下边去了,要不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看完就回来。”在这地下世界,我感觉比在外面逍遥自在,有热闹不看实在可惜。
“行,你当心点。”陈清寒干脆地点头。
“不,你不能去,那个怪物去了,那几个凶巴巴的女人也去了,你去会有危险。”杰瑞反对道。
“嗯…我不会让她们发现,会藏得很好。”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个比较温和的说话。
杰瑞受到的刺激有点多,我就别再当头给他一棒子了,如果跟他说,没有他在的话,我反倒安,估计又是不小的打击。
陈清寒也帮腔道:“她很专业,她可是一个人走到主墓广场的,而且毫发无损。”
杰瑞到这时候才若有所悟,之前乱糟糟总是出事,他可能没功夫想太多。
眼下被陈清寒提醒,他瞪着眼睛看了我两秒,嘴巴半张着,好像要说什么,喉头动了动之后,他把嘴闭上,冲着地洞比了个‘请’的手势。
陈清寒塞给我一个哨子,这哨子的材质并不是金属的,而应该是某种生物的骨头。
“在下边吹这个,距离不是特别远的话,我能听见,吹一声表示你一切都好,两声表达你暂时上不来,三声表示有危险,让我们快离开。”
我接过哨子,把绳圈套在脖子上,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等等,如果她发生危险,我们怎么下去救她?”杰瑞听了陈清寒的嘱咐,察觉有漏洞,赶紧开口问。
“咱们下不去,也来不及。”陈清寒非常客观地说。
杰瑞虽然想反驳,但他无话可说,因为陈清寒说的是事实。
他想不出解决办法,只能闭嘴,在这地下世界,只有关心是没用的,还需要有解决一切困难的实力。
杰瑞显然没有这样的实力,所以他除了踢踢石头出气,没别的办法。
我重新回到地洞中,爬到地下河边,桥那边安安静静,河水静静流淌,四周没有别的声音。
我先抓起哨子吹了一声,给陈清寒报个平安,他身上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像只叮当猫,我吹完便迈步朝桥头走去。
从桥头的位置来看,当初建这座桥的时候,水位基本和地洞口持平,眼前的河滩应该在水面以下。
我摸摸桥头的扶手,感觉有点像金属,但是金属长期泡在水里,不锈钢也会生锈的,毕竟泡了几千年甚至更久。
抬脚用力踩了几下桥面,发现它没有一丝颤动,我觉得有趣,反复在桥面上踩来踩去,又蹦了几下。
确定这桥足够坚固我才继续向前,五姐妹组合的手电光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学陈清寒,要想知道鸡屎是不是上过桥,闻一闻桥面就知道了,鸡屎并不是真的屎,所以她散发出的味道,和屎的臭味并不一样。
像是硫磺或是某种化学药水味道,地洞里是这种味,我单膝跪地,把鼻子凑近桥面来回闻,终于闻到一点属于她的味道。
既然她真的到桥那边去了,我也赶紧跟上去,免得错过大戏开演。
桥对岸是一面石壁,巨大的岩石像被刀削过似的,与河面呈九十度的直角。
在两块岩石的缝隙中间,有个三角型的入口,由于距离太远,在河滩那边是看不见这个入口的。
我走进黑洞洞地入口,看着地面的脚印,跟着它们走。
这地方可是多少年没人光顾了,五姐妹的脚印特别清晰,走了约莫五分钟,前方出现一团亮光。
我心说不对啊,地下河比古墓的位置还低,前面不可能就是离开地下世界的出口啊。
等我走到出口跟前,才发现这光不是正常的自然光,好像是灯光,跟主墓广场上面那个一样。
果然,外面只是一个‘空洞’,就像地底的空气泡,在洞的顶部,有一个和主墓室一模一样的大灯泡。
说是灯泡,但不需要通电,我怀疑鸡屎墓里那只,就是从这摘的。
站在通道尽头,下方雾气弥漫,我在出口边上找到了插进石头缝里的钩爪,下面连着绳子,五姐妹组合应该是顺着绳子爬下去了。
要是下去的话,距离地面就更远了,先不说建桥的人在这搞什么工程,就说鸡屎,她跑这来干什么?
绳子没有绷直,看着应该是没人在上面,我等了两分钟,绳子没动过。
我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可不能在雾中视物,夜视眼不是透视眼,所以我打开随身的迷你手电,也挂在脖子上,然后顺着五姐妹的绳子往下滑。
滑了一段我发现崖壁上有东西,于是停下来,摸摸看看,发现那是一个大型机械的一部分,说得具体点,好像是电梯的滑道。
我说的电梯不是用钢缆吊着上上下下那种,是有轨道嵌在墙上那种,我曾经在某部电影里看过,但却没往心里去,所以一时想不起来是部什么题材的电影。
只不过这轨道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不是断裂扭曲就是缺一块,一看就是暴力破坏的。
有人曾经在这里频繁的上上下下,如果说是建修的那些人不想让人下来,那为什么不连同桥一起炸断,那么宽的地下河,没桥过不来,若是坐船渡河,船从哪运进来?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的双脚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