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像霜打的茄子,看向广场周围的墙壁,似乎想爬上去碰碰运气。
陈清寒没有阻拦,毕竟那是出去的捷径,也是目前我们想到的最佳逃生路线。
杰瑞戴上特制手套,可以像蜘蛛侠那样趴在墙上,他一转身,我就被他的臀部吸引了注意力。
“你屁、股冷吗?”我控制着表情问。
“有点冷,可能是这的温度低。”杰瑞特别正经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我尽力了,但实在忍不住,爆发出周星星式的大笑。
陈清寒用胳膊肘捅了我肩膀一下,可我根本止不住笑意。
他只好去背包里翻出一件外套,递给杰瑞,让他围在腰间。
杰瑞被我笑懵了,后来意识到什么,伸手摸摸自己的屁、股,才发现他裤子后面有两个大三角口子。
”我边笑边唱,被陈清寒呼了一巴掌。
“哎呀,干嘛?穿心掌啊!”我摸摸后背被呼的地方,瞪他一眼。
“别皮了,你跟他一起上去。”陈清寒这歹毒嗜血的男人竟然推了我一把。
杰瑞趴在墙上,似乎在认真找墙缝,想要钻进去。
这大块头不仅爱哭,还有一颗童心,我戴上特制手套爬到他身边,严肃地问:“你和皮特他们怎么成同事的?”
杰瑞红着脸,仍然不肯和我对视,看到他这样子我又想笑,一点也没有罪魁祸首的罪恶感。
没错,他裤子后面的大口子应该是我的杰作,一定是我把他从洞里拽出来的时候刮破的。
“我们…我哥哥是他们的赞助商。”
“哦~原来是这样。”我没再追问其它,迅速爬到广场顶部,来到干尸脚下的位置,然后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爆燃的强光照亮顶部空间,上面的干尸得有好几百,都被树根缠住了。
密密麻麻的树根不仅缠在尸体身上,还扎进他们的皮肉里,有些已经变成白骨,有的还是风干状态。
这说明他们的死亡时间有先有后,身上的衣服款式也体现出了不同时期的年代感。
“这是食人树啊,杰瑞,你别…”
“啊救命!”
我话没说完,杰瑞就被一根突然甩下来的树根卷住,把他向上提。
杰瑞攀着墙壁,像壁虎似的,紧贴着墙面,企图逃避被卷走的命运。
我腾出一只手,抡起折叠铲,将卷住他的树根砍断。
可是一根断了、千千万万根又伸了下来,墙壁上有他固定的安绳和卡扣,我一脚把他踢下去。
但他太沉了,墙上的固定卡扣被他下坠的力量拽掉,还好中间有一个坚持了几秒,没让他直接砸在地面上,有了缓冲之后,他再次自由落体,这回陈清寒飞身一跃,接住了他。
树根没有继续追赶他,据我观察,树根只追他到五米的距离,超过这个距离便收了回去。
杰瑞终于在陈清寒的怀抱里放声大哭,哭喊着说我太可怕了,简直就是。
我明明救了他的命,他居然污蔑我,之前还向我示好,现在窝在陈清寒怀里嘤嘤嘤,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差不多行了,哭什么哭!”我挥舞铲子开始砍树根,两个大男人在底下看着,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干体力活,天理何在啊~
杰瑞原本就情绪不稳,情绪一旦找到宣泄口,根本刹不住闸,哭天抹泪没完没了。
陈清寒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暂时让他抱着,我一边砍树根,一边乐:“嘿嘿,你这命犯桃花的范围够广的啊,哎呀,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陈教授艳福不浅。唉唉唉唉~”
“闭嘴,快干活。”陈清寒凶巴巴地吼我。
只让干活不让说话,这是什么样的包工头啊!
我重点砍一棵树的树根,先看看我们距离地面有多高,这些树根对我‘视若无睹’,任我怎么砍都没反应。
被树根缠住的尸体掉下去,把杰瑞又吓一跳,他肯定很少接触死亡,所以当他的队友一个个惨死,他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这种人我见过,他们往往对所谓‘冒险’充满期待,典型的理想主义者,真的经历腥风血雨,生死存亡,他们是最不淡定的人。
如果他接受教训,永远不再出来冒险,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今日所有的惊吓和打击会被时间冲淡。
要么他就不停参加此类活动,直到他的心麻木,像我和陈清寒一样。
我铲掉树根,等了一会儿,看它能不能断肢再续,发现它没有重新生长的迹象,才继续用铲子挖土。
这回挖的是树根周围的土,把树根周围的土挖掉,也许这棵树能掉下来,或者掉下来一部分,总之那样我们也算有攀爬借力的地方了。
“小芙,不行就用火。”陈清寒在下面喊。
“不许动!”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举着铲子低头一看,从地洞里伸出一把枪。
这声音是女人的,但我听着耳生,等她爬上地洞,我确定没见过这个人。
她不是皮特队伍里的人,跟着她爬上地洞的人有四个,是年轻姑娘。
她们的服装统一,小黑短裤、黑背心,左侧手臂纹着一个标志。
和樱国人身上的一样,看来她们也跟那个势力有关。
“上面的,下来!”这五个女孩儿穿的一样,用的武器也一样,长的也像,唯独头发的长度有区别,喊我的这个头发盘成一大坨,我决定暂时叫她一坨。
陈清寒身上没枪,杰瑞的子弹都用来打毛虫了,被毛虫吃掉的尸体,他们身上或许有枪,但经过毛虫腐蚀液的浸润,估计是报废了。
而来人举着五把枪,我只好听她们的话,从墙上退下来。
“棺材里的人呢?”扎着马尾还长发齐腰的姑娘问。
“没人,就一坨屎。”我答的毫无压力。
“我没你开玩笑的心情,快说!”头发齐肩的姑娘说着用枪托砸了下陈清寒的后背,把他砸的向前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