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之下,瞧着承乐,谦王特意转了身子面对着她。
“成亲了。”他窃喜的哑着嗓子,生怕承乐不知道一样,说话时还往前凑了一下,目光一直盯着承乐。
承乐故意抖了抖袖子掩饰自己的紧张:“王爷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也算是解了皇室一桩大事。”
“那还得多谢你了。”谦王笑盈盈的作揖:“大恩不言谢,本王以身相许吧。”
他替承乐拿了凤冠,将她的头发披散下来,拿着梳子仔仔细细的梳开。
承乐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谦王握住她的手,她抬眼看去,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接,他笑意温润,牵着承乐走向床榻。
如他所说,都已经不是少年人,毛躁性子也早就褪去,他有的是耐心慢慢磨,即便是洞房之事,也如缓坡流水一样蕴过,不伤承乐半分。
半夜,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承乐披衣起身,她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正红色的寝衣,散着头发,领口下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拿起妆台上缠了红线的剪子,她去到龙凤烛前剪去一截烛芯,火苗又明亮了一些。
屋里点了许多蜡烛,真正的红烛高照,整夜不熄。
“怎么起来了?”谦王掀开罗帐:“睡不着?”
承乐剪着烛芯:“嗯,睡不着。”
“为何?”他也披衣下来,拿了大裘披在承乐身上将她抱住:“累了一天了,难不成还有精神熬着?”
承乐握住剪子尖:“我入宫的时候七岁,如今,也有三十年了,王爷就当真不嫌我年纪大?”
这是她的心病,女儿家最美好的年岁她已经错过了,谦王身份高贵,才貌也无可挑剔。
落到她手里,她就没觉得真实过。
“男人都喜欢年轻姑娘,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你儿时的模样我就见过了,并非是初见就遇上现在的你,所以,任岁月如何流走,我都记得你青春明媚时的模样,我对你的喜欢,也与年岁毫无关系。”
承乐有点接不上话:“哦。”
“我呢,也希望你看我时,别总想着我已至不惑之年。”谦王将她转过来抱着:“我自认为这些年身子保养得宜,还不算太老。”
承乐点点头:“嗯嗯嗯,的确很得宜。”
没有中年发福,已经很优秀了。
特别像是他这样出门必坐车,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中年文弱老男人。
“多谢夸奖。”谦王沾沾自喜:“休息吧。”
他来了兴致,要把承乐抱起来,承乐吓了一跳,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也不重嘛。”谦王得意极了,大步流星的走向床榻,想着春宵苦短,可以再回味回味。
结果,脚一滑,身子不受控制,他要摔了,承乐立刻翻身下来,稳稳接住他。
四目相对,谦王很是不好意思:“夫人真厉害。”
“嗯。”承乐没有自谦:“王爷,你压我头发了。”
谦王忙把手抬起来,却又俯身下去:“我错了,赔礼道歉。”
文质彬彬如他,也没办法在洞房时节制。
成婚次日,谦王领着承乐到宗庙入族谱,尔后,又领着她去见一众小辈。
上至崇恩,下至清梨,乌泱泱一群人乖乖见礼:“给婶母\叔婆问安。”
承乐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扛不住,辈分升的太突然,她需要时间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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