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凌依旧在憨笑,他抱着景娴不放,景娴只能推他的脸:“硌着我肋骨了。”
华凌这才稍稍松开,景娴盘腿坐着,刚睡醒还是一脸迷茫:“我有点恶心想吐。”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华凌摸着她的脸,生怕这是自己在做梦。
她摇摇头:“没有,估计是热的,你没看见我收拾的那些东西吗?就是外面的那些,都是我收拾的。”
外面的东西?
“你准备孝服麻衣做什么?”华凌忍不住语气严肃。
“送人啊。”她又伸了个懒腰:“我准备了一晚上呢,可困死我了,街上死了不少人,我就让嬷嬷们去准备这些东西,想着拿出去送人,库房没钱了,我就把我屋里的首饰都拿出来,想着能换点钱暂且使使,还有衣裳那些,要是能卖了就先卖了。
对了,那天贼人作乱,我为了护人性命,便让人放火烧了前面的屋子,又开了库房的门,好在府上的人无一伤亡,就是库房里面的东西差不多被抢空了,除了屋里的东西,几乎都没什么剩下的了。”
华凌又把她抱住:“没事,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没事。”
“我就是这么想的。”景娴听见哭声了,够着看了一眼:“是鹿儿吗?”
“嗯。”
她叹了一声:“鹿儿娘先前与我告假,说是年轻时的一个姐妹也在青州,想去瞧瞧,我就准了,谁知遇上贼人出了事,这些日子鹿儿日日都在哭,我都不晓得怎么安慰她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准了她出去。”
“你也是一番好意。”华凌拿了边上的扇子过来。
景娴抬起脑袋微微拉起衣领,示意他力气大点,好让凉凉的风从领口进去散热。
“别闹。”华凌按住她的领口:“现在不是时候?”
景娴懵了:“啊?扇风还得看吉时?”
“什么?”华凌也愣了一下。
景娴反应过来了,直接不想理他,套了鞋子下来挽起袖子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先别忙。”华凌跟过来抱住她,少见的对人腻歪:“歇一会儿。”
景娴扭头看看他,很耿直的嫌弃:“你太耽误事了,我很忙的。”
“我也是。”华凌依旧没松手。
景娴只好站着不动,低头盯着他粗糙的手,轻轻握住:“你是偷偷回来的吗?”
“我是回来平乱的,穆元帅与我兵分两路,他去三郡,我回漠北,只要漠北不乱,三郡闹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
景娴点点头:“原来如此,街上挺乱的,死了好多人,要不你先去瞧瞧?我把东西整理一下,也要让人送出去了。”
“好。”华凌这才松开她。
景娴去拿了两个糖饼过来给他:“厨房被烧了,只能做些糖饼,你填填肚子,今晚应该就可以做饭了,届时我再让人给你送过去。”
说着,她就开始忙碌,动作麻利,像个寻常妇人一般。
华凌咬了一口,拿着出来边走边吃,外面进来几个嬷嬷,脚步匆匆,看见他赶紧见了礼,来不及多说,便进了屋,很快抱着那些东西出来,又急匆匆的赶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