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后没几天,秦家上门提亲,江氏与陆姣姣回了一趟鹿京,下聘对八字,吴婉倩的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婚期定在了十月,九月秋闱,然后殿试,差不多就有结果了。”陆姣姣搅动着铁锅里的糖稀,瞧着糖稀起了绵密的气泡,立刻把碟子里的瓜子仁和杏仁倒进去来回裹上糖浆:“嫁妆母亲来出,让我们都别管,吴婉倩还想打老太君嫁妆的主意,可惜老太君已经将嫁妆做了分派,她想要也没有了。”
明仪在一旁摇着扇子喝茶,听了也只是说:“定下就好,若不是那日三公主来搓牌九的时候提起,我都不晓得她去挑衅景娴,三公主还去骂了华凌一顿,承乐说华凌冤枉,我到不觉得,他若在人前对景娴可心些,哪会让人生出这样的心思。”
“哈”陆姣姣笑了,她把瓜子杏仁都倒出来,在竹板上摊开,拿了擀面杖仔仔细细的滚了一遍压结实,便擦了手与明仪一块喝茶。
几个孩子都在院子里追逐,清梨最小,却仗着哥哥们宠气势最凶,追着打人的时候嗷嗷叫,结果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把嬷嬷吓了一跳,还没跑过去扶她呢,她自己就爬起来了。
拍拍灰,扭头看向廊下一脸悠闲的明仪,小嘴一撇就哭着跑过来。
“嗯?”明仪看着扑在自己腿上嚎啕大哭的丫头:“你刚刚都没哭,怎么看见我就哭了?”
她不说话,爬上明仪的腿,趴在她怀里哭个不停,明仪只好抱着她安慰,等她哭够了,放不下去就一直抱着。
“公主。”嬷嬷从外面进来:“七王爷的信。”
明仪一喜,立刻接过来:“这个老七,一年多没消息了,我还以为他把我忘了呢,去了陇西就音讯全无。”
拆开家书细看,清梨也凑过来瞧,粗略一扫,明仪就笑了:“大喜事,七王妃有孕,胎相已经稳固,他来报喜的。”
“那还真是好消息。”陆姣姣在一旁凑了一句。
明仪忙招呼嬷嬷:“承乐正在库房清点东西呢,去告诉她,选些温补的东西出来,着人送去陇西,还有那上好的柔软的料子也多找些出来。”
“是。”
陆姣姣起身:“这些日子家里事多,我也不在这里耽搁了,辛劳你照顾好这四个孩子,等家里的事情平顺了,我再来接他们。”
她只是来告知明仪一声吴婉倩的婚事已经定下,好让景娴安心。
当日赶回鹿京,还在大门口,就有嬷嬷等着她了。
“夫人,吴小姐今日出门了,去了华府。”
陆姣姣步子一顿:“她去华府做什么?”
“不清楚。”
陆姣姣烦得很:“去把伺候她的嬷嬷找来。”
她回屋等着,不一会儿照顾吴婉倩的嬷嬷就来了,吴婉倩是孤身一人来的穆家,伺候的人本来就是穆家的奴才,为此要问什么十分容易。
陆姣姣洗了手,将镯子戒指一一取下:“吴小姐去了华府?”
“是。”嬷嬷老实回答:“今日一早去的,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