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第一代帝师蔡先生,是池三岳毕生敬佩之人。
可如今,他的宅子,住进了池三岳鄙夷之人,还挂上了‘唐府’匾额。
池三岳差点气死在床上。
可任凭他如何不忿,唐可寅如今都是小皇帝钦点的帝师,东山再起,难以撼动。
修葺一新的唐府里,唐可寅亲手将赵秋容的牌位与自己的父母放在一起,燃了香插进炉子里,带着孩子一块跪下磕头。
“我们搬家了,日后想女儿了,便到这里来看看,老宅我也留着,你种下的一草一木都在,得空了,我们就回去住,舒儿依旧由嬷嬷照顾着,我还寻了三四个原先在王府伺候的嬷嬷来伺候,教导她规矩,你放心,我会尽全力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不受任何伤害。”
他嬷嬷孩子的头,领着一块磕头,孩子乖乖跟着,等祭拜完毕,便被唐可寅抱着,开开心心的参观起新家来。
六月底,景娴突然就跑回来了,一头扎进盛京,晓得明仪在鹿京,又调转马车直奔鹿京,冲进家里看见明仪,‘哇’一声就大哭起来,把欢欢喜喜来接她,想着说她两句的明仪弄得猝不及防,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先低声瘪气的哄了半日。
嗓子哭哑后,景娴总算是闭了嘴,抱着引枕吸鼻子,顶着一对桃子眼开始告状:“他去应酬喝酒,回来的时候领口都是胭脂。”
“什么?”明仪一拍桌子一声吼:“承乐,传我口谕,去把华凌宰了!”
承乐提刀就走,气势汹汹,哭哭啼啼的景娴连滚带爬的从小榻上下来抱住承乐,吸着鼻子都忘了哭了:“姐姐,你等我说完啊。”
“你说。”明仪满屋找了一遍,拿了把剪子在手里。
景娴坐在地上死死抱着承乐的腿,告状的气势弱了一大半:“他那日出门时与我说过,我也答应了,可是等了一晚上他都没回来,大清早才醉醺醺的回来,领口上都是胭脂,他说他也想不起自己干嘛,是去的酒庄,睡醒时也在酒庄,没有女眷,可是没有女眷哪里来的胭脂嘛。”
“对,肯定有。”明仪说的十分肯定:“承乐,去宰了他,提头来见。”
承乐拔腿要求,景娴再度死死抱住:“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公主,不要说了。”承乐磨刀霍霍:“宰了他,奴婢帮你重新找一个。”
景娴气的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抱着她的腿委屈巴巴的看着明仪。
“夜不归宿,是否清白都难说了。”明仪拿了个茶盏,倒扣在桌上就开始磨剪子:“领口还沾着胭脂,罪不容诛,这样,先别杀,抓回来我先绞了他。”
承乐又要走,景娴气着了,坐在地上一声大叫,活脱脱的一个小无赖。
承乐站在门口不动了,和明仪对望一眼,等着她老实交代。
不是她们吹,就华凌那样的木头人,会醉酒会夜不归宿简直就是奇闻了。
所以,铁定是跟前这位闹妖告黑状。
懂事的清梨递上自己的小手帕给景娴擦脸,乖巧的蹲在她面前看着她,也是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