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客人还没走完,夏侯雍来了,还带了大夫,准备周全。
“来得好快。”明仪起疑了:“你对他动手脚了?”
夏侯雍负手站在门口,冷冰冰的摇头:“没有。”
明仪不信,看着给穆珏把脉的大夫,十分警惕。
“主子。”大夫出来了:“是天花。”
明仪心里一紧:“你确定?”
“自然是确定。”大夫低着头:“奇痒难耐,便是证据。”
明仪还是不信:“小二,备上马车。”
“你要带他离开?”夏侯雍拦住小二:“他如果真的是天花,那他离开这里,便是大灾,你愿意让百姓受害?”
明仪进了屋:“那就请你将满大街的人都清了,我们走后洒一遍石灰水再放出来,你的人看病,我不放心。”
她立刻收拾行李,穆珏却把她拦住:“筱筱,我若真的是天花,出了这道门,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怎么会那么巧就是天花呢?”明仪拉起自己的袖子:“这几日我们同吃同住,在哪都一起,为何你染了天花我没有?”
穆珏看着她,在夏侯雍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一眯眼:“别闹,听他的。”
“我不。”明仪一直看着他,夏侯雍就在门外,清楚的瞧的见明仪的每一个小动作。
她继续收拾东西,包袱还没打结就提起来,疾步去拉穆珏,却被穆珏直接甩开。
“别闹,听他的。”他说完就把窗户关了个严严实实,紧紧抓着窗户,痒的忍不住在脸上抓了抓,这一碰就不得了了,根本停不下来。
明仪再次朝他过去,夏侯雍立刻进来拉住她,将她强拖了出去:“这是临河,事关我治下百姓的安危,容不得你胡闹。”
“我并不觉得他是天花。”明仪依旧坚持。
夏侯雍把她拖进对面的屋子才松开:“你不信,可以传信把你信任的人叫来给他看,但在此之前,他都不能离开这里。”
“我们后日就要离开临河,你现在告诉我他不能离开这里,你是故意的对吗?”明仪恶狠狠的看着夏侯雍,目光几乎要刺穿他冷静的表皮去探勘他的心思。
夏侯雍从容不迫:“不管你如何想,他都不许离开,否则,便是我的失职了,你也不想百姓受苦吧。”
他知道明仪会以大局为重,将她的软肋拿捏的死死的。
明仪没再吭声,瞪了他许久才按捺住脾气:“好,替我送信吧。”
“好。”夏侯雍没有拒绝,在她去写信后转头看向对面的穆珏。
他坐在桌边,正好也看了过来,烛火跳跃,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眼中的情绪,却一直看着。
客栈被夏侯雍的人封了,留了两个大夫照顾穆珏,其余人一个没留下,外围一圈高手,实实在在的软禁。
他让明仪住到夏侯府去,明仪没答应,离开客栈的当天就走了,她的行程没变,依旧是邵阳,独自前往,没带一个帮手。
瞧着她远去,梁天卓不解:“主子已经传信给齐昭让他知道公主会去邵阳,如今故意扣下穆珏,是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