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有几分尴尬:“其实,许多学生不过是少年意气,总喜欢指点实事罢了。”
“本宫知道,热衷于实事并非大错,可错就错在他们跪的太久,如今皇室都站起来了,大魏都站起来,他们还跪着向齐国和柔然臣服。”明仪两手抄在一起,甚为随意:“跟不上朝廷的步子,注定无缘于皇榜,大魏如今有了傲视中原的实力,需要的是傲视中原的人才,你可明白?”
院子点点头:“臣明白了。”
“那就回去忙吧,别去招惹大公主,她不会害了齐太后性命的。”明仪把茶盏拿过来:“至于那个池三岳,入了本宫耳朵里的事可就好几次了,哪哪都有他,说的话都是一些陈旧顽固自语,分明就是个老古董,这样的人,教导不出来目光长远之才,若是闹事频繁,就打发回乡,朝廷不养无用之人。”
明仪决口不提崇恩说话伤人的事,还这么明显的表达了池三岳没本事还总挑事的意思,院长哪敢揣着明白装糊涂?
自池三岳入了国子监,倚老卖老的事做的不少,起初还被学子们推崇,一两年下来,也就没几个真心敬重他的人了。
有些人,混不了官场,并非没有原因。
起初三王爷把他请回来,就是要借他,在天下学子心头立起皇室权威,他的确说了一嘴,可后面那些事,早就功过相抵了,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朝廷决策,已经足够了。
还有那些跟着他闹的学子,功名都考不上还来管国事,的确有些狗拿耗子的意思,毕竟真正考上功名的人,可没一个人出来说上半句。
他们被崇恩龇了的事没着落,后续也就没人敢闹了,池三岳装了小半个月的病,见这次没人搭理自己了,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自己没什么大作用了,反倒是病好了。
转眼就是除夕,大魏各地一片欢腾,齐国却一片愁云惨淡。
被大魏阴了一招,所有人心里都不舒服。
二十万齐军被除,端王实力大减,齐国也不复从前国力强盛,太后还被送去了大魏,里里外外都被人拿捏住了。
这是耻辱,齐国数百年不曾遭受过的耻辱。
齐昭站在御书房外,身上落满了雪花,他神色颓然,沧桑了许多。
金宝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后:“皇上,昭容娘娘准备了烟火,请皇上过去呢。”
宫里新多了好几位后妃,最得宠的就是昭容郑央,她是林清玄的外孙女,由齐太后做主纳的,入宫便是昭容,和静这位正宫皇后不在,后宫一切事物都由她搭理,恩宠非常。
齐昭静默不语,根本没听见金宝的话,他看着落了雪的屋顶发呆,反思着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竟然会把齐国拉入这样的境地。
二十万齐军被屠,大魏伤亡不过九牛一毛,反倒是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伤了端王,却被端王送走了亲生母亲。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过如此。
而且,昨日崇恩的亲笔信就送到了邵阳,上面就三句话:和静在邵阳的日子,决定了齐太后在盛京的日子,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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