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间他们,只是我有些犹豫,是策反夏侯雍,还是直接除掉他,策反他,大魏可以节省力气的,但是很难保证他不会再度对朝廷作对,除掉他付出的代价又太大,有可能直接招惹齐国。”
穆珏也帮着她想了想:“你不需要策反他,只要你让齐国对他有了必须除掉的心思,他就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不给大魏添乱。”
“嗯?”明仪沉思了:“还真是,可是齐昭是没有底线的,除非夏侯雍说想要他的江山。”
“这可说不定,你不是说齐国近来不敢全力应对漠北,是因为朝廷与夏侯雍做了笔生意吗?夏侯雍并没有自立为王,所处之地依旧是大魏的国土。”穆珏看着她:“你若是不计前嫌,大可封夏侯雍一个侯爵,只要他接了,齐昭必除他。”
明仪勾起嘴角:“他若是不接,也足够齐昭多心,啧这法子,只要能达到目的,我自然可以不计前嫌。”
“那也离他远点。”穆珏在她身上戳了两下:“那家伙疯起来,除了我谁也护不了你。”
明仪委屈的抱住自己:“知道了,别戳我,怪疼的。”
“哦哟哟戳疼了。”他伸出爪子:“我给你揉揉。”
“...滚。”
“一起滚,去床上滚。”他一口气吹灭油灯,借着帐外的篝火,对着明仪露出一口大白牙:“晚上太安静,我们轻点啊,乖”
这话说得明仪直接脸红。
次日她又赖床了,承乐来说孙玄策赶回来了她才急忙起来。
她有近两年没见过孙玄策了,瞧见他也不管还在军中,急忙上前拉住他:“快让姐姐看看,长高了,壮了,也黑了。”
“姐姐。”孙玄策低头看着她,在她面前与往日一样乖巧。
明仪摸摸他的脸,满心愧疚:“姐姐对不起你与和静。”
“我们知道姐姐已经帮了我们足够多了,不怪姐姐。”他眼底依旧有光:“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能立战功,然后上折请旨,调任上雍,那里离着齐国最近,若是和静有事,我能最快知道,最快赶到。”
明仪越发愧疚了:“姐姐答应你。”
明仪瞧见他战甲上有激战后留下的刀痕凹槽,越发心疼。
“姐姐你看。”他急忙把自己身上的竹牌拿出来:“这是我斩杀的人头,如今,我已经是百夫长了,再斩杀二十三个人头,就能做千夫长。”
竹牌上密密麻麻都是正字,一横一竖都是用匕首深深刻上。
这些,都是他用命拼杀下来的荣耀。
明仪又心疼又骄傲,看着他反倒说不出话来。
“姐姐,我厉害吗?”他就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兴致勃勃的向明仪分享着自己的成就:“姐夫与永信伯教了我许多行军打仗的策略,我也会跟着元帅学用兵之法,先前看过几本兵书,我就觉得自己十分厉害了,可是到了战场上才知道,那些东西不过纸上谈兵,局势瞬息万变,容不得有半点错漏,我该学的还有太多。”
明仪拉着他老树皮一样的手越发心疼:“你最是好学,自小便是,只是战场凶险,自己的安危最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