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任何人都晓得齐宫不是个好地方,崇恩不舍得和静去,她又如何舍得?
承乐把热茶放在桌上:“这送嫁的人员安排,只怕大公主至今不解其意呢。”
“随她的便,不被理解的事多了去了。”她听见里屋的动静,放下折子进去看。
小榻上,锦宁被清梨压住揪头发,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不还手,生怕伤了妹妹。
“嘶你个小丫头,怎么又欺负你哥哥呢?”明仪快步过去把她提起来,瞧了瞧锦宁的头发,头皮都被扯红了。
清梨一脸无辜的看着明仪,还不知道自己闯祸了,明仪把她的帽子拿了,扯住她软软的小揪揪:“疼不疼?”
“哇”她说哭就哭,和锦宁幼时一模一样,胳膊太短够不着脑袋,还努力护着。
明仪把她放下,把锦宁的帽子捡起来,过去揉揉他的头,扒开头发仔细看了看:“都红了,你怎么不推开她呢?”
“她还小呢。”
“你也还小呀。”明仪替他吹了吹又揉了揉,重新给他戴好帽子:“她调皮,你这个做哥哥的都更应该教导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然她定然要被宠的无法无天,会被人讨厌嫌弃的。”
锦宁点点头,蹭过去抱住大哭的清梨,清梨一头撞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泪汪汪的看明仪,被揪了头发,她很是伤心。
明仪也不管她,瞧了瞧锦宁描红的帖子,让承乐把折子搬进来,她就在这里看,顺势盯着这个小丫头,省的她一天到晚哪也不去,尽给锦宁捣乱。
她在跟前守着,清梨老实多了,哭过之后就乖乖坐在锦宁身边抱着奶葫芦,瞧他描红写字也不去抢笔抓头发了。
挨打了才晓得哥哥最好,可就是不长记性。
安静了没一会儿,她就把桌上的砚台拖翻了,砚台掉在她脚上,小脚丫子被染得黢黑,又挨了砸,疼的她扯开了嗓门嗷嗷大哭。
承乐急忙让人去请太医来看看,又吩咐人打了热水过来给她洗脚,看着她嗷嗷大哭,明仪坐着动都没动。
一个多月,她把这小丫头的皮劲领教的透透的,砚台砸了脚完全就是小事,比起她和锦宁抢摇摇木马,结果被翻倒的摇摇木马压了这样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娘亲。”
脚丫子洗干净都不见明仪来哄自己,清梨自己就哭着过来了,明仪这才抱住她,她立刻趴在明仪怀里埋头痛哭,泪汪汪的拉着明仪的手去摸自己的脚丫子,卖可怜的招数和锦宁幼时简直一模一样。
“疼吧?来,自己吹吹。”明仪把她的脚丫子拿高了一些,示范着给她吹吹,她泪汪汪的跟着学,吹了两下就一头靠了下去,抓着明仪委屈的一直吸鼻子。
承乐拿了药过来:“这是跌打损伤的药,奴婢给郡主擦擦,郡主乖乖别动。”
她听话的不动,盯着自己的脚丫子,明仪看看她,自己都觉得想笑:“以前没养过孩子,总觉得娇嫩难养,所以刚开始养锦宁的时候小心翼翼,如今反倒觉得小孩子挺抗造的,比我想象的耐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