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待为国拼杀的将士,怎么就能置他们生死于不顾?”唐可寅直接反问:“一位可靠的将军,决定这一支军队的生死,他们在为国拼杀,诸位却在争论他们的将军该不该提枪上马,这与决定他们生死有何不同?诸位何德何能,为他人生死决议?”
隔壁的人彻底急了:“这般说,你是认同不必为了先辈守丧的?”
“哀痛先辈,心中铭记就好,守孝三年,也不见得子孙日夜哭泣,且,老元帅为国战死,他若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给自己守孝而至国难不顾,只怕泉下不得安宁?”唐可寅掷地有声不容反驳:“国破家亡之际,却不懂审时度势,此与固步自封有何差别?
诸位若是身在边关,身家性命悬与一线,是否还能说出这样话?我大魏百姓若是因为此战失利惨遭屠戮?何人为他们负责?礼法当立,但人命关天,人都没了,高唱礼法,不过一曲悲歌罢了。
本可以未雨绸缪的事,非要闹得惨淡收场,然后在高唱一声我等不负礼法,以身殉之有何用?况且,此乃家国大事,并非家宅小事,决策失误便是成千上万条人命,普天之下,人命万千,诸位愿意以身殉礼在下佩服,但诸位无权为他人作主?”
隔壁被他反驳的哑口无言,气急败坏的质问:“不知如何称呼?”
“吏部侍郎,唐可寅。”
“又是那个唐可寅?”
小院子,正在下棋的池三岳听到这个名字便是一顿厌恶:“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边上的人说:“此人的来头并不很清楚,但似乎是明仪公主一手提拔的,南方世家会被连根拔起,他便是那个内应,后来太后与五王爷生了谣言一事,也是他搜到了线索。”
“这么说,此人是明仪公主的心腹了?”池三岳对唐可寅越发没有好印象了:“攀附权贵上位,难怪这般不敬礼法。”
边上的人接了一句:“此人说来也奇怪,其妻就是世家女子,成婚数月唐可寅就灭了自己的丈人家,却对其夫人极好,而且拒了朝廷给的宅子,自己购置了一处小院落脚,家中除了一个嬷嬷,再无其他佣人,反倒是他兄弟平日里帮衬着。”
“他兄弟是何官职?”
“无官无职,原先进过禁军,后辞任,年纪也不小了,却不成亲,到是时常帮自己的嫂子干活。”
池三岳立刻就是一脸厌恶:“只怕此人家风不正。”
他先入为主的把唐可寅放在了对立面,再也不想过问他半句。
明仪是否继续执掌大权的事因文书司提起秋围而渐渐销声匿迹。
但是关于礼法是非要顺势而为这件事,却是越演越烈。
明仪完全没有功夫去搭理他们,她心里想的事太多,一群迂腐书生的叫嚣,不足为重。
随着穆祯抵达漠北,三路大军就位,五月初,大魏首战告捷,一举挫败了柔然锐气。
士气大振。
六月,齐国襄王入盛京,为齐昭求娶大魏郡主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