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不说话,兀自走在前面。
“你看这个。”穆珏把捡到的手帕拿了出来:“这个人,只怕和着火有关系。”
明仪看了一眼,见了上面沾染的棕油就明白了。
在女眷着火的地方捡到手帕不奇怪,奇怪的是手帕上只沾了棕油,这就说明手帕的主人发现了新刷的棕油而不报,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这是谁的?”
“华安县主的。”穆珏把手帕给承乐:“已经确定了。”
明仪有些不耐烦了:“我讨厌这个人。”
她闷声不出气的往下走,住的地方被烧了,就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屋子拉两个蒲团拼在一起先睡觉。
两天两夜没合眼,还被大雨浇了一夜,她现在只想找地方眯一会儿。
穆珏就在边上守着她,完全不去管外面的闲事。
出了这档子事,个个都想走,反正东西都烧的差不多了,又没什么好收拾的,等人缓过来就准备着离开。
三王爷留下善后,周玉清也留下。
大家都在准备离开,有人先走去看道路是否通畅。
行宫嘈杂,明仪却半点不受干扰。
承乐抱着一身衣裳轻手轻脚的进来:“驸马爷,这是三公主找人寻来的干净衣裳,还有一瓶止血药,她们现在就出发了。”
“把药给我。”他要先替明仪看看腿上的伤。
行宫大门口,灵善已经上了马车,但是没有立刻就走。
有人受伤,马车不够了,她要和周夫人还有孙周氏同乘,周大人跟着男丁走在前面,也不和她们一起。
现在,她们俩还在周玉清跟前哭哭啼啼的抹眼泪,诉说着自己是如何九死一生的。
“三姨。”和静跑了过来:“你与我们同乘吧,我家的车上,只有我娘和我。”
灵善有点小犹豫,看了眼周玉清,不确定自己要是现在过去了,会不会被周玉清误解为不乐意载着他娘和姐姐。
“路程远,娘肯定是要躺着的,只怕会挤着公主。”孙周氏哭丧着脸。
灵善果断下车:“躺吧,够宽敞。”
“灵善。”周玉清忙跟上去:“我姐姐...”
“我在车上,你娘不敢躺也躺不安稳。”灵善烦死他了,挥着手就朝崇恩的马车走了过去。
周夫人和孙周氏都是一愣,继续哭....
和静道:“周夫人,三姨心疼你呢,她与我们一块就好,你与孙夫人可以好好歇歇。”
“只怕是公主嫌弃我们麻烦了。”周夫人抹了眼泪:“只怪我体弱。”
和静被她哭的心里憋屈:“夫人体弱就好好歇着,三姨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你这样一哭,反倒让三姨不好做人了。”
孙周氏继续哭丧着脸:“我们没有恶意,只怕公主多想了。”
还无辜了?
和静突然就没耐心了,不想说话直接走,结果灵善竟然回来了。
“我还是同乘吧。”她笑了一下,上了马车,周夫人和孙周氏哭声一噎,吭不出来了。
周玉清满是无奈:“娘,上车吧。”
周夫人一脸拒绝,可是刚刚都把话说出去了,现在灵善回来了,她要是不上去坐着,怎么说也不好,磨来磨去,她和孙周氏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