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留下,就是把自己当做诱饵,她如何走。”赵秋容捂住心口:“哀家心里不宁一夜了,只怕当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红了眼睛似乎要哭,嬷嬷站在一旁,虽担心,却并无太大的感受。
再次入夜,稳婆终于看见了孩子的头顶心,可是明仪已经无力。
调养数月,她的底子终究没有养起来,所有的力气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躺在羽被里,明仪浑身湿哒哒的犹如泡水了一般,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周身轻颤,连呼吸都微微带着抽搐。
“公主,公主再使一把力气。”承乐跪在床头,拉着她的手,早已经哭红了眼睛:“再使一把力气。”
明仪闭眼摇头,嗓音嘶哑:“我没力气了,用刀吧,我记得,曾有人剖腹取子的。”
“你别说傻话。”承乐吓哭了:“再用一次力气,再用一次。”
灵善也已经站在了床边,看着明仪,她手足无措,比承乐好不到哪里去。
明仪没应,她疼的已经麻木了,闭着眼睛,随时都能睡过去。
昏昏沉沉间,一碗药灌进了她的嘴里,眉心处也有了下针的刺痛,飘散的意识渐渐回神,就像是被人强行把命唤过来了一样。
本来麻木的剧痛又一次加重,明仪疼哭了,稳婆教她用力,还使劲的按压她的肚子把孩子强行往外推,她疼的浑身发抖,不成器的痛哭起来,只想干脆死了算了。
曾大夫给她探脉,看向灵善:“三公主,等下孩子出来了,只怕公主会毒血攻心,如今还请三公主做主。”
“做什么主?”灵善也在发抖。
曾大夫稍稍不忍:“孩子出不来,再耽误下去只怕都保不住,如今只能用剪子剪开些口子,先把孩子拉出来。”
灵善傻了:“用剪刀做什么?你要剪...”
她捂住嘴,说不出话,先行哭了。
“不要。”承乐哭出来:“这不要是了公主的命吗?”
曾大夫垂眼,也有不忍,若非不得已,特绝对不会拿明仪的命去开玩笑儿。
可如今,孩子出不来,耽误不得了。
稳婆看着他们,脸色越发难看:“还请三公主快点做主才是,这羊水快没了。”
“我...”灵善哆嗦着说不出话,瞧着奄奄一息的明仪,扑过去捧住她的脸:“明仪,明仪,你再用点力气,你再用点力气,明仪...”
明仪不语,剧痛让她不想多说一句话,紧紧攥着承乐的手,恨不得把她的手捏碎。
曾大夫等不下去,转头吩咐:“去取烧酒和剪刀过来。”
立刻有太医去准备东西,他们在屏风外准备着,稳婆则继续帮明仪。
剪刀在烧酒里面泡了一炷香,曾大夫也细细的用酒洗了手,然后拿起剪刀,在火上烧了一遍,这才拿着过来。
瞧着那把剪刀,灵善都有阴影了。
把托盘交给稳婆,曾大夫示意她可以动手了。
稳婆也怕,拿起剪刀的手一直在哆嗦,承乐哭的撕心裂肺,灵善则干脆抱住明仪。
“奴婢...”稳婆说话打颤:“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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