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嬷嬷瘫坐在地上,看着赵秋容,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自己伺候了十多年的姑娘,打从牙牙学语时就跟着的人,此时此刻,对自己却冷漠的连仇人都不如。
她浑身哆嗦,看着赵秋容老泪纵横,哭了许久,爬起来跪地上,哭着磕了头,拖着脚步嚎啕着走了出去。
小太监跑进来见礼:“娘娘,已经扣下唐可寅唐玉兄弟俩了。”
“扣着,交由...”赵秋容犹豫了一下。
她没有证据证明是唐可寅杀死的舒氏,交给神宗,也只会被神宗以为是她在找人背锅。
想了想,赵秋容拿定主意:“将他们兄弟二人押入暴室。”
“是。”
傍晚,赵秋容来御书房,等朝臣们商谈完事情之后,她才进去。
神宗靠在龙椅上打盹,赵秋容静站在一旁不出声。
眯了好一会儿,神宗才睁开眼睛,看见她,还是冷漠:“有事?”
“唐嬷嬷年纪大了,臣妾将她遣送出宫了,特来求皇上,赏一位可靠的嬷嬷打理凤来殿。”
她主动要求神宗安排人打理凤来殿,便是把自己从赵家带来的陪嫁全部排除在了自己可信任之人的范围之外了。
神宗瞧着她,沉默了许久,随手指了一个殿门口的嬷嬷:“她吧。”
他丝毫不上心,拿了本折子就开始看,再也不搭理赵秋容了。
赵秋容告退,带着嬷嬷回了凤来殿。
晓得唐嬷嬷和唐可寅兄弟俩被赵秋容利索的赶出凤来殿之后,和静跑去找了长孙兰。
她拿着两串糖葫芦,等在兵部衙门外,烈日炎炎,把树叶都快烤卷了,和静觉得自己也快熟了。
糖葫芦上的糖热化了滴下来,落在她手上,她也腾不开手去擦,只好先不管。
等了一个多时辰,兵部出来人了,是已经商讨完政务去办的官员,他们人手一本折子,出来了还在说话。
有一会儿,长孙兰才出来。
神宗让他在兵部旁听,他只能每天都到这里待着。
“小舅舅。”和静赶紧喊了他一声:“这里这里”
长孙兰寻声看去,瞧见她,立马一瘸一拐的跑过来:“你在这干嘛?”
“求你帮忙。”她殷勤的把糖葫芦递过来:“我有大事呢。”
长孙兰手都伸出去了又缩回来:“先说什么事。”
“你带着我去一趟暴室好不好?”她把糖葫芦贴到长孙兰嘴边:“你吃了,那就是答应了,快走快走。”
和静早就热的受不了了,自觉的跑去长孙兰的马边,拽着缰绳等他过来。
“我累死了,想回去休息,去暴室做什么?”长孙兰不情愿的拿着糖葫芦走过来:“说清楚,去暴室做什么。”
和静把自己的糖葫芦先咬在嘴里,示意他先把自己弄上去,上去坐着了她才肯说。
“等等。”长孙兰把她的手拉过来:“都是糖,黏在上面了弄不赶紧。”
他摸摸自己身上,发现没有手帕,再看和静,也不像是能带手帕的人。
“没有水也洗不掉,擦了更黏。”和静看出他的意图,把自己嘴里叼着的糖葫芦拿了下来说:“要不我舔一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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