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满脸悲痛:“你祖母受了寒,还没到流放之地,就过世了。”
他没说完就大哭起来,捶胸顿足,心痛如绞。
和静稍稍诧异,为护国公夫人提不起丝毫难过,但瞧着大驸马悲痛欲绝的样子,又心疼的不行,过去扑进他怀里,大驸马抱住她,心里越发难受。
和静没哭,柳蔷儿和柳元阳瞧的清清楚楚,他们愤恨,却悲伤的说不出话来。
一直到半夜,他们才各自回屋,大驸马身子虚,哭的晕了过去,安顿好他,崇恩才道:“你爹也没父母了,我晓得这种感觉,不管多大年纪都会觉得自己没了根,这些日子,你不要顶撞他,莫让他难受。”
“嗯,我知道。”和静很懂事:“虽然我哭不出来,但是我会为祖母穿素服守孝的。”
崇恩捏捏她的脸:“娘娘如何?”
“极好,只是生了孩子特别累,我瞧着很失落,不过,娘,弟弟好可爱,胖乎乎的。”她下意识的笑了。
崇恩扯了扯嘴角:“那便好,本该是我亲自进宫去瞧瞧的,可你爹不能没人陪啊。”
她十分疲惫,和静扶着她坐下就给她按揉太阳穴解乏:“自从柳蔷儿和柳元阳住进来,女儿看你就没开心过。”
“你爹不开心,我怎么开心?那个糊涂东西,以前虽然气我,但多少晓得看脸色,一见我不对劲立马就躲了,可如今,虽然知道他是纯良憨厚,心疼那两个孩子,但是一听他说话我就来气,恨不得掰了他那颗猪脑袋。”
和静微微靠着她:“爹的没什么心眼,心思又浅,耳根子又软,若是他也像霍家那样无情无义,你也不会喜欢啊。”
“胡说八道。”崇恩嗔怪着打了她一下:“这些日子,我家丫头也受委屈了,长这么大,就没舍得对你发过火,结果你爹第一次凶你,竟然是因为柳蔷儿。”
和静笑起来:“爹爹不是和女儿道歉了嘛,女儿不怪他的。”
“你懂事,但你要晓得,懂事不代表是吃亏。”崇恩拍拍她的手:“行了,回去休息吧。”
和静点头出去,才出院子,就被角落里的人猛地一推,丫鬟吓得大叫,和静已经摔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不哭?”柳蔷儿哭着嚷嚷:“祖母没了,你在大伯面前演戏可还好?就不曾有一丝愧疚之心吗?我都知道了,是因为你威胁,大伯才没有救祖母和我爹娘,都是因为你。”
和静的左小臂摔伤了,疼的抬不起来,却极快的爬起来,没办法推就蛮横的撞上去,把柳蔷儿也撞倒在地了,她才说道:“那是养你长大的祖母,你哭我没意见,可你凭什么要求我哭啊,她对我有什么恩情还是对我有什么好?若不是为了让我爹开心,她还要尊称我一声郡主呢。”
“你不孝。”柳蔷儿满脸的泪:“不能与父母同悲即为不孝。”
和静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我爹娘是我爹娘,我是我,我爹难过是因为他没了娘,护国公夫人和我的关系还不如照顾我衣食的嬷嬷呢,我跟着难过不觉得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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