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热米酒一饮而尽,她扬手把青玉盏丢在了岸边铺着的羊毛毯子上,然后一头扎进水里,游龙一样在水里划水,只有水面荡开的花瓣,能够看见她在哪里。
丫鬟碎步进来,趴在承乐耳边声音激动:“承乐姐姐,驸马爷来了。”
“啊?当真?”承乐喜得脸色绷不住。
“对,刚进行宫,奴婢在高楼上看见的。
承乐赶紧从水里出来,丫鬟们速速给她更衣,默契了看了一眼在水里游着的明仪,偷偷摸摸的走人。
池子极大,明仪游了两圈才起来,簪子掉了,也不知落在了何处,头发湿哒哒的垂着,她抱着身上的白纱走到岸边坐下,一快帕子递过来。
“擦擦脸。”是个男人的声音。
“啊!”明仪吓得一哆嗦,身子一歪就跌下水了。
“哎!”穆珏伸手拉她,没拉住,眼睁睁的瞧着她栽下去,然后又从水里面冒出个脑袋,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
对视了一下,明仪抓起飘着的花瓣就砸他:“你想吓死我啊?”
穆珏蹲在岸边,灰扑扑脏兮兮的像个难民,他龇牙乐,故意挑挑水:“我从渭东赶回来的。”
“冷吧。”明仪划过来握住他的手:“穿这么少,你的大裘和冬衣呢?”
他摸摸鼻子:“留在那里了,太冷了,让他们自己留着用。”
他们,大概就是跟着他的士兵了。
明仪抱着白纱起身:“那快下去洗洗,我给你拿换洗的衣裳。”
她踏上岸边,穆珏直勾勾的盯着她,揪住白纱的一个小角角:“筱筱。”
明仪垂眼瞥着他:“婚书还没拼完。”
“哦。”他撇撇嘴,把明仪放开了。
她走到屏风后面去换衣裳,只朦朦胧胧的看得见一个身影,“谁告诉你我在行宫的?”
“三驸马呀。”穆珏把自己脱光光下了水:“夏侯权不是来了盛京嘛,然后我就去问三驸马,三驸马和我说,你和皇上闹翻了,皇后娘娘也走了,你们到行宫来了。”
明仪穿戴好出来:“他们在盛京如何?”
“唔...挺精彩的,生活丰富,被夏侯权一个个敲打的跟孙子差不多。”他洗了把脸:“这水好香。”
明仪走过:“嗯,我和承乐泡过脚。”
“...呕”为嘛承乐也泡过?
明仪去外面吩咐丫鬟帮他拿一身衣服过来,再进来,穆珏已经爬出来了。
“不洗了?”她故意看着:“这么大一池子水呢。”
穆珏坐在羊毛毯子上,幽怨的瞧着她,擦擦自己身上的水,拿帕子围在腰间就跑去罗汉床上趴着。
“小郎君。”明仪拿着热米酒过去坐下:“还能起来吗?”
他蹭一下就坐起来了,趴在明仪背上抱着她:“筱筱,我错了,真的,我已经把白娴安顿好了,再过...就后天,她的大喜日子。”
“喝一口。”明仪喂他:“你查清楚是她撕的了?”
“嗯。”喝了热米酒,他越发黏糊的贴着明仪:“我还把徐思菀收拾了,是她指使白娴的。”
明仪顿住,瞬间严肃:“徐思菀,向夏侯家投诚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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