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上吊的那百多个写着穆珏名字的泥人,继续笑盈盈的看着明仪。
明仪无视了她那一眼,假装不懂。
你儿子自己挂上去的,与我无关。
江氏来的很突然,明仪一点准备都没有,还好已经是傍晚了,一块吃了晚饭,又和她客气的说了话,请她回屋之后立刻来了承乐屋里。
大晚上的,承乐也睡不着,和明仪挤在一个被窝里取暖,听着她叨叨。
“突然过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和穆珏闹翻了,定北侯府是来兴师问罪的呢,吓得我一身冷汗,都准备听训了。”
承乐噘着嘴:“侯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奴婢觉得她挺好的,奴婢猜想,是因为驸马爷对你是太上心了,这次也是侯府那边的问题,驸马爷道歉公主不接茬,所以,侯夫人担心驸马爷被踹了,所以赶紧来安慰公主呢。”
“可这让我很慌呀。”明仪往下缩了缩:“虽然说先前处的挺好的,可说实话,我还真没这么一本正经的和母亲单独相处过呢,以前觉得客气着就好,可日子久了发现根本办不到,总得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露出来。”
承乐看着她笑:“公主是心态变了吧,真的把驸马爷看做自己的夫君,才对小心翼翼的顾及他的家人。”
“我才不是呢。”她嘴硬:“我只是觉得自己生气的时候,总有人来劝我,让我挺烦的,越说越气,都不想原谅他了。”
承乐思考了一下:“那就交代嬷嬷,明日开始,就不让驸马爷的人来挂泥人上吊了,公主表明个态度。”
“唔...他有错,我凭什么不接受道歉?”明仪自己都矛盾了:“我就是挺烦这样的,算了,我还是回去拼婚书吧,婚书不拼好,我就不原谅他。”
她钻出被窝穿鞋,开门出去就冻得直哆嗦。
回了自己屋,点上灯把婚书拿出来,她又弄到大半夜了才停住。
婚书只有一小部分了,可她着实熬不住,打了个哈欠就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因为江氏也在,明仪特意起了个大早,更衣洗漱,收拾妥当了才在小榻上拼凑着婚书。
小奶猫又来了,两个雪白的毛绒团子在榻上打架互扑,打不过的那只就钻进明仪的袖子里面藏着不出来,另一只在小桌前叫唤,尾巴扫来扫去。
江氏知道她起身了才过来,带着嬷嬷,端着一盅汤,一进屋明仪就闻到香味了。
“母亲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江氏笑着过来:“只是寻常的海贝汤罢了,这汤不腻,早晨喝一碗,最是提神醒脑。”
她坐下,让嬷嬷盛了两碗出来,自己也喝,并不拘束,除此外还有一盘晶莹剔透的饺子和一碟拌着辣椒丁的泡萝卜。
“这汤真好。”明仪很给面子的喝了大半碗:“不油腻,冬日里喝了也顺畅。”
江氏笑盈盈的看着她:“你现在不能随意走动,若是吃的油腻了,肠胃也不舒服,我已经安排嬷嬷去厨房交代了,给你熬汤的时候,一定要放些山药土豆之类吸油。”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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