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容已经提裙走了出来:“姐姐,里面坐。”
她作势要扶明仪起来,明仪摇头:“不必,娘娘快些回去吧,这里挺好。”
她可不想让这些人看见她一瘸一拐的模样。
殿里,静夫人在座位上如坐针毡,明仪扫眼看过来,盯得她后背发毛。
“静夫人。”明仪靠在轿辇上:“兰儿的腿若是出了问题,你儿子的腿我会亲自打断。”
静夫人立刻起身,看着她,气愤,却不敢言语半声。
明仪微微偏过脸:“静夫人身为庶母却身份不敬,无视礼法尊卑,送去先帝灵前跪上十二个时辰,好好反思,带下去!”
唐嬷嬷看了看赵秋容,立马叫上人把静夫人拖了下去,静夫人大骂大叫,挣扎个不停。
“住手!”站在人堆里不起眼的长孙宏终是按捺不住冲了出来:“长孙明仪,你有什么权利处置我母妃?她是长辈。”
明仪怒斥:“长辈就可以闹事吗?那是不是百八十岁的老人犯了法,就谁都不能处置了?国法在前,可不是年纪大了就可以为非作歹,既然是长辈,就更该晓得什么有可为又可不为,你即这般孝顺,那就给我滚去一块跪着,不去,就闭嘴缩回去,少在这里仰着一张嘴嚷嚷。”
长孙宏不退,却也不说话,只瞪着眼睛对明仪怒目而视,跟着长孙宏一块来的人也一个个看着明仪,似在威胁警告。
“对王爷和郡主动手后还理所应当,你们是觉得本宫死了吗?”明仪重重拍在扶手上,顿时,百官肃然拱手,她变脸急速,气势也涨的迅速,龙腾气势,隐隐如同弘治帝在位之时,顿镇人心:“先前几次挑事,本宫已经念及情分,可尔等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国法是儿戏吗?今日,谁敢为静夫人求情一句,都给本宫滚去跪下,不服者,本宫送他去先帝面前告状。”
无人应话,长孙宏也不吭声了,唐嬷嬷一看,立刻让人把静夫人拖走,禁军也上前把长孙宏拉了下去。
明仪重新抱着手炉,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打量了一遍,语气缓和下来:“灵善长公主打人闹事,理当严惩,但念在其救了九王爷与和静郡主,功过相抵,回家反省吧。”
她没说完灵善就走了,从她面前走过,大摇大摆,一句客气话不说。
出了殿,灵善才看见站在不远处身上落了雪的三驸马,她站在原地,愣了。
“明仪长公主。”夏侯敬阴测测的开口:“灵善长公主即便身份尊贵,可她对长辈动手,终究是不顾礼法,若是仗着身份就能欺负老弱,那大魏还有什么礼数孝道?
且,静夫人曾为先帝静妃,自古就没有小辈贬了长辈的说法,何况还是公主?公主把静夫人从太妃尊位拉下,置先帝的脸面于何地?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断断没有子女这般苛待庶母的事情。”
明仪看向他:“普通人家的确不会把庶母的身份一贬再贬,一般都是直接卖了,怎么?夏侯大人觉得本宫要学吗?”
夏侯敬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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