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一直关着,又烧着地笼,的确闷热,不如把窗户推开些。”
她摇头:“把椅子放在那里,我看看外面。”
嬷嬷们赶紧照办,搬了椅子在门口,把她扶过去坐下,拿了毯子盖在她腿上,让她抱着手炉,还把地笼移过来。
屋外大雪扬扬,她静悄悄的看着不说话。
小黑狗过来趴在她脚边,她看了看,拿了一块肉干晃晃,小黑狗抬头看了看,一点兴趣也没有。
吃了那么多鸡蛋,它看起来懒洋洋的没劲了。
“公主。”管事嬷嬷脚步匆匆:“陆大人和三王爷来了。”
他才说完,三王爷和陆相就神色慌张的来了,明仪看着他们,实在无力起身。
“明仪。”三王爷鲜少失态,却也脸色不对劲:“护国公咽气了。”
明仪险些起身:“当真?”
“千真万确!”他说的十分肯定:“因为昨日太医瞧了,说能过了冬,所以今日大王爷给他宠妾生的孩子办满月酒,护国公夫人带着二房的人都去了,三房的少夫人回了娘家,柳贤还在红楼喝酒呢,只有大驸马与和静在身边守着,出了事,和静立刻让人来告诉我的。”
明仪没空问大王爷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孩子,反正兄弟姐妹几个人,别人几年不添丁,他都是一窝一窝添的,孩子多的旁人都数不过来。
“那三哥赶快传信,让老七回来,再让大公主到护国公府去,护国公没了,二房三房定然会争权,难保有什么遗书留存,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把遗书找到。”
陆相忙问:“公主不去吗?”
二房三房争权,定然会把夏侯敬和大王爷找来,明仪不去,似乎士气不足。
“我的脚扭伤了,不能走动。”明仪微微轻叹:“你们去吧。”
他们也不敢耽搁,赶紧就去了。
等他们离开,明仪才瘫在椅子上,她着实不舒服,即便是能走动,也没那份心思,扭了脚,正好有借口歇歇。
看着雪,明仪叹了一声,轻轻蹬了蹬自己脚边的小黑狗,小黑狗看看她,越发蹭的更紧了一些。
护国公府里,大驸马趴在护国公床边捂着嘴痛哭,伤心欲绝却不怎么敢出声,和静则异常冷静的在枕头柜子各种地方翻找。
遗书,必须防备着有遗书。
“爹...”大驸马呜咽着忍不住了,肥胖的身子几乎挡住半张床。
和静仔仔细细的寻了一遍,立刻决定不白费功夫了,拿出护国公往日里留下的手记,提笔模仿着他的字迹,不惊不慌的慢慢临摹起来。
“大伯。”是霍氏的女儿柳蔷儿:“大伯,我来探望祖父。”
和静顿生警惕,看了一眼痛哭难止的大驸马,飞快的想着法子打发走她。
“大伯。”柳蔷儿的影子已经出现在门口了:“大伯,祖父睡了吗?”
和静当机立断,放下笔,跑过去抱起护国公床头的瓷瓶,猛地砸在门上,‘哐当!啪嚓!’,瓷瓶碎在了地上。
“啊!”柳蔷儿被吓得连连后退,大驸马哭声一噎看过来。
和静再度抱起一个摔在地上,同时狠狠撞在门上,假装惊慌的哭喊:“祖父,祖父您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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