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白娴有几分小小的惊慌,抬手摸了摸簪子的位置,自然而然的把受伤的手背露了出来:“簪子,丢了。”
老太君身边的丫鬟瞧见她受伤的手背了,忙捧着让老太君细看。
江氏和陆姣姣默不作声的等着她演,谁都不去拆台。
“一支簪子,丢了就丢了吧。”老太君心疼的看着她的手背,却完全没去多问:“只怕这手上的镯子也丢了,另外从库房里找一对好的出来换上,赶路累了吧,先去梳洗,早早休息吧。”
白娴抿着唇起身见礼,没有一句分辩就走了。
“唉”老太君叹了一声,脸色难看也不说话。
江氏斟酌着开口:“公主教训人,一向是不留痕迹的。”
毕竟是儿媳妇,江氏做不到不维护。
而且,白娴演的太尴尬了,她看不下去,也不想让白娴这个时候给明仪泼脏水。
“嗯。”老太君应了一声,站起来:“吃饭吧。”
陆姣姣摸不透她的意思,但也赶紧过去扶着她,等她和江氏都坐下后,规矩的站在一旁布菜。
次日一早,宫里来了消息,神宗答应让段玉柏见见明仪了。
他虽然龇了赵秋容一顿,但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段家出事,高维的确有嫌疑,想想高维认武将做义子那事,神宗就膈应。
他点了头,当天午后,就有人押着段玉柏去了公主府。
明仪的精神依旧很差,脸颊消瘦,没有一点肉感,脸色微微发白,唇色也发白,但是换上三王妃给她准备的深紫色衣裳,抱着手炉往椅子上一靠,唯吾独尊的气势立刻就出来了。
段玉柏半跪在她面前,带着镣铐穿着囚衣,把所有的事情又细细的说了一遍,半点细节都不敢遗漏。
“巡查官王震,你们先前可认识?”
段玉柏点头:“他与家父是同期入仕的,但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未去渭东之前,在朝中只算是点头之交。”
“你父亲出事的时候,哪些人在跟前?”
段玉柏摇头:“罪臣只记得是两个狱卒,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渭东是军事重镇,夏侯家想要遏制定北候府的兵力才会对渭东下手,如果只是从这个地方看起来,夏侯家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但是,夏侯家行贿不成就放弃了,反倒有种虚晃一招的感觉。”
她垂眼沉吟,段玉柏就细看着她。
他对明仪有足够的信任,否则也不会执意见她,让她为段家伸冤。
“夏侯家抛出诱饵,借刀杀人?”明仪多了一个想法:“你父亲,现在在哪?”
“还在渭东。”段玉柏咬牙隐忍:“父亲死因不明,王震仓促处理尸体,就在渭东草草埋了。”
明仪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虚扶了他一把:“段家忠义的话,说多了反倒虚假,你放心,此事,我会查清楚的。”
“公主。”段玉柏半跪在地抬头看着她:“多谢。”
明仪抿抿唇:“只是有一点,我得提前与你打好招呼,如果此事涉及了暂时不能动的人,现在只能不了了之,你得等着,我需要在朝中建立一个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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