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医生都没有诊脉,也没动,却笃定的说:“无碍,木瑾说的没错,她确实是睡着了,但应该是深度睡眠,情绪起伏过大,超出了身体所能负荷的最大弹性,出现类似休克的睡眠,醒来后就没事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意外,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猫猫的心病就是木瑾。
可这俩孩子好像…不认识吧?
叶茗时凑到沙发上,啧啧的叹道:“瑾二,你就别一副被强的表情了,你瞧木奶奶对你多好啊,给你选个姑娘都这么天香国色的,你看我,上次回家相亲的时候,差点没被小姐姐的大花臂吓死。”
“你也别跟这捣乱。”叶医生瞥了一眼自家儿子。
“滚。”木瑾更直接。
叶茗时嘻嘻一笑,转了一圈手里的钥匙,“得令,瑾二,这是你让我滚的。”
路过木老夫人的时候,叶茗时乖巧的说:“木奶奶,瑾二我给您送回来了,看到您还是如此健康美丽优雅,我由衷的为您高兴。”
这人啊,都喜欢嘴甜的,叶茗时就属于那种嘴巴在蜜罐子里泡出来的,尤其是给长辈,没有不喜欢他的。
木老夫人也不例外,她笑了起来,“还是小叶子懂事,不过,你先别走。”
叶茗时停下脚步,“木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木老夫人瞥一眼木瑾,道:“你说清楚,你跟瑾二小子为什么赶回来?我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可一个都没有接过。”
叶茗时笑呵呵的,说:“哦,就这个啊,木奶奶,我也承认瑾二他就是浑,不过,不接电话这事还真怪不着他,他那手机不进水了吗?来电呼叫时灵时不灵,这几天完全不灵了。
他就没接到您的电话,这不,我爸来这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才知道您这有事,大半夜的是吧,瑾二担心坏了,我们飙着车就回来了。
以我专业赛车手的水平,早该回来了,可路上遇着一个车祸路障,耽搁了一会,路上瑾二他特别内疚,木奶奶您放心,我明天就督促他换手机。”
木老夫人白了叶茗时一眼,笑骂:“小兔崽子,明里暗里都给瑾二小子说好话,你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合起伙来哄骗我这老太太。”
“哪能啊,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是真。”叶茗时举着两指道。
木老夫人则是看向木瑾,道:“不过,我也算听明白了,我叫小叶过来,你们是以为我装病?”
叶茗时在一旁纠正,“我们以为您生病。”
木老夫人道:“还不是一样的,现在不是以为我装病么?猫猫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打了个车就跑来了,人也萎靡不振的,我当然要让小叶过来看看了。”
叶茗时连连点头,“木奶奶人美心善。”
“嗯。”
忽然,木瑾闷哼了一声。
几人都看向木瑾,至今他脸色怪异,那黑漆漆的瞳仁儿里闪烁着暴躁,眼尾都逼出了红晕。
木瑾的长相,继承了一些木老夫人年轻时风华绝代的美貌,那张脸生的冷淡,可稍微带点颜色就动人心弦。
此时一副隐忍的表情,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转而就看见木瑾忍无可忍的拽身上的人。
木老夫人连忙阻止他,“抱一抱又不会少块肉,你别把她吵醒了。”
叶茗时倒是十分乐于看到木瑾如此身不由己的样子,嘴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幸灾乐祸,“对啊,抱一抱又不会少块肉。”
瑾二声音嘶哑,“不会少块肉?被咬死才算大事?”
几人都没听懂。
只有叶茗时反应最快,他跑过去一看,惊讶之余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银针,飞快的在猫猫耳朵后面下了两针。
叶医生快步走来。
木老夫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叶茗时那两针,猫猫脑袋一歪,他们才看清,木槿脖子上血淋淋两排牙印。
“…”叶茗时。
木老夫人:“…只是皮肉伤,小叶给涂点药。”
不愧是木家的祖宗,见过大世面的人,见着血也如此淡定…
管家则是尽职尽责的在一旁说道:“老夫人,您必须休息了。”
叶医生也道:“木老夫人,这里您不用操心,您的身体不能晚睡。”
木老夫人也不强留,只是不放心的说:“瑾二小子,招呼好客人。”
等到木老夫人一走,叶茗时趴在沙发后面,仔细研究了一下木槿脖子上的牙印,小声道:
“乖乖,下口真狠,猫猫牙口挺好啊,瑾二,你这是什么命啊?刚刚要是我先你一步,这甜蜜的折磨是不是就能我代你品尝了?”
木槿终于把猫猫从身上弄下来了,他是掰着她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的,因为叶茗时那两针,让猫猫彻底晕过去了,不睡个十几个小时是不会醒来的。
木槿长手长脚站在沙发旁,俯视着躺在上面的人,她睡得一脸憨甜,此时轻轻砸了咂嘴,似是回味什么一般。
木槿神色阴沉的摸了摸脖子。
“赶紧滚。”木槿说道。
这话自然是对叶茗时说的,要不是叶医生也在,他早就拳脚招呼了,哪能容他三番两次嘚瑟。
“你们家客房那么多,要不,我也在这将就一晚得了。”叶茗时却道。
叶医生立即训道:“叶家没你住的地方了?”
叶茗时无话可说,只好走了。
也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木槿从电子屏里一看,直接开了门。
不一会,一身深灰色西服的男人被佣人请进来。
他穿的太过正式,像是刚刚从会议室走出来的一样。
“打扰了,我是久云池,来接久心甜。”男人说道。
叶茗时挑了挑眉。
木槿则是随手一指,正是沙发的方向,“赶紧的。”
声音沙哑,语气里透着不耐烦,怎么听都不太友好。
久云池看了他一眼。
叶茗时跑过来打圆场,道:“久仰大名,久总,瑾二没有恶意,令妹就在这,好好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不好吧,我给她扎了两针帮她睡了,本来木老夫人做主留令妹在这休息一晚的,既然久总来了,自然是要听你的。”
久云池却道:“给诸位添麻烦了,今天太晚了,改日我再登门,亲自向木老夫人赔罪。”
木槿双手插兜,凉凉的说:“这倒不必,久总只要看好自家妹子就行,实在不行就拴个链子。”
那边久云池已经抱起了猫猫,语气也没有变化,“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