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夜白炸着一头蓬松的软毛,怒气冲冲的走在医院的走廊,这个时间来的人都是探望病人的,他却像是来杀人的。
一脚踢开了病房的门,“久心甜,谁她妈给你的勇气,敢指挥我?”
话音刚落,他根本没注意到脚底下的床单,踩了上去。
那边猫猫轻松的一拽,绑在复健器材上的小陷阱起了作用,床单束紧了久夜白的脚踝,他只觉得天地倒转,瞬间被吊了起来!
“久心甜,你找死吧!”怒吼声震耳欲聋,欣长的身躯在半空晃荡,“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放我下来!”
猫猫却慢条斯理的把床单在病床上打了死结,然后关上门,把好奇的视线都堵在了门外。
她走到骂骂咧咧的男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脸,“你在骂我。”
“老子就是在骂你!你就是欠骂。”久夜白说。
猫猫却转动眼珠,视线在他身上滚了一遭,最后盯住了他的皮带,忽然伸手过去。
“喂喂,久心甜,反了你了!你他妈要干什么?”久夜白怒吼,那两只小手在他腰上鼓捣,不一会,那皮带扣就被她解开了。
门外凑着许多脑袋,都在兴奋的围观着,只有小护士着急的直拍门。
而此刻,猫猫已经成功的抽出了久夜白的皮带,卷在手里看了看,又忽然一甩,“唰”的一声!
挺响,手感还行。
这一声也让久夜白一抖,感觉到一丝不妙,还来不及多想,伴随着一道黑影,胸口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抽了抽了!是真抽!”
“嗷嗷看着都疼!”
门外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久夜白只一条腿倒吊着,身体晃晃悠悠,另一条腿使劲的去踢猫猫。
可是接下来,一皮带接着一皮带,抽的风声呼呼,打下去更是脆生生的响!
“久…心…甜…握草…尼玛…嗷…别打了,握草你住手…嗷嗷…”
久夜白口中骂骂咧咧的话,经不住身上火辣辣的疼,渐渐的嗷嗷求饶,整个人都缩着,躲避着皮带。
过了好半晌,久夜白终于受不住,“别打了,妈的,你是我姑奶奶,求你别打了!我他妈错了!”
猫猫停下来。
久夜白头晕眼花的,面前的人影是倒着的,更加看不清了,他气若游丝的说:“你先放我下来。”
猫猫却道:“你迟到了一个小时,该打,而且,我让你带的东西,你也没带。”
说着,那皮带“啪”的一声抽在地上。
久夜白猛的一抖,飞快道:“我…我忘了,你放我下来,我立刻去办。”
他喵的,他怀疑久心甜被人冒名顶替了!一大早对他发号施令不说,现在竟然敢打他了!不过,怎么着也得先摆脱了束缚才行。
猫猫走开,把床单另一头解开。
半空中的久夜白“咚”的摔在了地上,他呲牙咧嘴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抬头,却是望见了一双平静而水滑的眼睛,一张素白的小脸,在阳光下静静的美着。
到了嘴边的怒骂忽然憋住了,久夜白愣了一会,差点认不出眼前的女子!
眼还是那眼,鼻子还是那鼻子,嘴巴也还是那嘴巴,可是凑在一起,怎么哪哪都不对了?
原来的久心甜,不是一见到她就哭哭啼啼的跟他要钱,如果他不给,就威胁他去告诉大哥吗?装的像一朵柔弱的小花,一转身却什么碎三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让一家人失望透顶。
这个让他讨厌至极的姐姐,此刻他竟然觉得她这样的…好看?
疯了吧!
还是老子眼瞎了!
“以前你骂我,我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若再敢骂我一句,我便抽烂你的嘴。”猫猫对着那个傻愣住的人说。
“我…”
后面那个字淹没了“啪”的一声中,皮带抽到了地上,久夜白却觉得自己的嘴也火辣辣的…
随后,身上迟钝的感官忽然被这声响给调动起来,疼的他哆嗦不已。
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久夜白忽然觉得她没有开玩笑。
“你是久心甜?”久夜白怀疑的问。
“哼。”猫猫撇了撇嘴,不想回答,她是猫猫!这身体以后就是她的。
久夜白抓着裤腰,“皮带给我…”见后者不动,久夜白气的脸红,“我踏马给你去买东西,你想让我裸奔吗…这不是骂人,这是口头禅…”
猫猫随手一丢,把皮带扔过去。
“把你的手机留下。”猫猫说道,扣着这个,不怕他一去不返。
久夜白显然也知道她的用意,掏出手机丢下,不再犹豫,系好皮带,转身开门。
而门外一群人都同情的看着他。
久夜白脸色一黑,积攒的怒气瞬间爆发,“没他妈见过帅哥啊!滚,都滚开!”
众人一哄而散,不过还能听到人群中兴致勃勃的议论,“太精彩了,刚刚有个贼帅的男生被一个贼漂亮的女生吊起来抽了…”
小护士心情复杂的进来收拾了病房,第三次给猫猫挂上了点滴,“这次不许再拔掉了!也不许到处乱走了!要注意你的腿!”
猫猫任她扎针,像是很配合一样,其实,她是完全不想理人,眼神看向了窗外。
脑子里搜索着久心甜的一切,可是这个奇怪的女孩做过太多奇怪的事情了,每一件都让猫猫无从评价,最后,她恼怒的总结:
“笨蛋笨蛋,你一定是笨死的!”
而刚刚的久夜白嘛,是久心甜同父异母的二弟,久家家世不错,虽然久心甜是私生女,但久家也不吝啬给她遮风挡雨,可不知道为什么,久心甜非要在娱乐圈闯荡,还闯的臭名远扬。
久夜白二十一岁,平时玩的很疯,跟一群二代混在一起,过的昼夜不分,通常天亮了才会爬上床去,今天久夜白接到电话时候口气那么冲,有一半原因是起床气。
久心甜平时没少坑久夜白,坑钱还是小事,她常常打着久夜白的名号去勾搭他那一群二代朋友,制造一些花边新闻,从而维持那么一丁点可怜的曝光。
久夜白每次见到她都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可是…那又如何呢?
猫猫晃了晃打着石膏的腿,“臭弟弟,不服的话,猫猫就打到你服呀。”
话音落下,病房的门却再次被推开了,不是久夜白回来了,而是一个女子,“甜甜,你真的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