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疗养院院长快步走回自己宽大敞亮的办公室,轻轻带上门反锁。
回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给夫人打电话。
“按照您的意思,人已经关进去了。”
“嗯,先饿一会儿吧,到时候再打药,拍照的时候才更有效果。”
“嗯,没问题。”
“其实她本身就不干净,入院的时候,我让人给她做过血液分析,她之前应该就沾上了,咱们这都不算什么。”
“嗯,好的,那就不打,直接让喝进去,放心夫人,办法多的是!”
“嗯,嗯,好的,您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中!”
挂断电话,院长那张笑呵呵的老脸,又拉的老长。
他吃力又费劲地移开身后那幅被实木画框裱起来的装饰油画,搁在地上,露出一个嵌入式的保险柜,密码输入正确之后,从一堆金银重要文件物品里,拿出了一个神秘的黑色小袋子,打开,里面都是分装好的小袋子,白色的粉末,蓝色透明的多边形小晶体,红色的颗粒物,还有墨绿色的蜷曲叶子,“应有尽有”,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明明办公室里不算冷,他却满头满脑的冷汗。
他颤抖着手,从里面挑出了一个不透光口服液容量大小的小瓶子,随手放在进了自己的外穿的蓝色大褂里,想了想,又放了回去,选来选去,换了蓝色玻璃瓶的违禁镇痛药物。
把一切小心恢复成原样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出办公室,他招招手,叫了一名匆匆路过的小护士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外甥女,小倩。
“小倩啊,那个这几天新入住的小姑娘,病情呢不怎么稳定,估计是不适应环境,一会儿你去她打一针安定,也好让她好好休息。”
“好!”
这个小护士很老实,在院长面前连连点头,刚转身要走,又被叫住。只见院长神秘的朝她走近了两步,弓着身子,凑近了些,从自己的蓝色大褂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注射用的小玻璃瓶,塞进她的口袋里。
“这个,等到了晚上再打,只要她开始大喊大叫,不舒服的时候,就给她打。”
“这是什么?”
“止痛药!”
“哦,好的!”
见院长的脸色有些凝重严肃,小倩也不敢多问,只能连声答应。
等院长走后,她又好奇的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那瓶不明液体,透过阳光横着瓶身,看来看去。
瓶身上那原本唯一能证明它身份的塑料纸,被人为刮的面目全非,且都是新鲜的刮痕,上面依稀可见的似乎是英文,可也都支离破碎的,根本再也组合不成本体了,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倩心念一动,这东西不会是违禁品吧?刚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心里就没由来的慌乱起来。
院长是自己的亲舅舅,自己从小到大的一切开支都是舅舅承担的,家族里谁家有各种经济上的困难的,也都是舅舅伸手去帮的,在她心里舅舅一直都是个大好人。
她把这个东西又重新揣回自己的口袋,双手插兜,紧紧握在手里,又慌张的垂下眼皮,四下打量了一下,也匆匆离开。
在这个疗养院里,她一向是舅舅最信任的人,虽然入院工作的时间不算长,但是舅舅却总是大师小情都愿意带上她,包括参加一些奇奇怪怪的酒局还有对外招待大人物的同游。
她心知肚明,舅舅膝下无子无女,家产丰厚,家族里只有她最心思剔透,舅舅是有意培养,这些东西根本不用捅破,她也看的清楚。
那么,为了不让舅舅失望,舅舅交代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要拼尽全力去办好。
她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才稳住心神,慢慢走向那间特殊的小黑屋。
这是她必须要迈出的第一步,心不够狠,就做不成大事。
又或许,这其实就是舅舅对她的考验。
C市三院精神科住院大楼。
陈箫到底还是来,嘴上把季飞宇损了一通,只当作是发泄抱怨,真到了有案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跑来要一看究竟。
季飞宇见她准时到了,笑着打趣。
“早知道您对案子感兴趣,就不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了,还挨了您这么长时间的数落!”
“事先声明了,我的一切判断都只是参考,采不采纳你们自己定夺!”
“没问题!”
季飞宇满口答应,能把陈老师这尊大佛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自然也不敢多奢求什么,哪怕能有一丁点儿进展都是好的。
“这是我学生,李家慧,带出来见见世面的,没有意见吧?”
陈老师一扶眼镜,扭头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身边站着的一个小姑娘。
季飞宇这才注意到了李家慧,面露和善的微笑,点头算陌生人之间打过招呼。
“你好啊,李同学!”
“您好!”
“那咱们也别傻站着了,一块儿进去呗!”
“好!”
陈箫跟季飞宇一番客套的时候,紧随其后的李家慧就赶紧从包里拿出自己那本随身带着的笔记本,摊开到空白页,又从侧边拔出笔,抓在手里,睁着那双渴望知识的明亮双眼,新奇又兴奋地打量着大楼的每一层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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