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一面吧?就在你的无名咖啡馆怎么样?”
“我能说不行吗?”
“不能。”
凌子越态度很强硬。
顾炎叹一口气,没有办法。
“那就现在来呗。谁让我欠你的。”
顾炎没好气地挂断电话。
“凌先生,这间办公室您不能进。”
凌子越不过刚在这这个地方呆了十多分钟,就有人来找茬了。
“哦?我以新任总裁的身份提前进来感受一下,都不行吗?”
“是不是新任总裁,好像还要董事会表决才能决定的吧?小凌啊,你也别太自信了。”
几个人簇拥之下,抽着雪茄,个子不高的矮胖男人进来。
大油头,鲶鱼脸,下颌骨前倾的厉害,似乎是歪的,说话呼哧带喘的,咬字带点大舌头,鼻翼微张,呼吸也不顺畅,大红鼻头,没脖子,看上去伙食应该不错。
凌子越轻蔑一笑。
“我知道你,汪俊生,十几年前在街面上混,做底层小弟帮忙放高利贷,当街火并差点被打死,如今洗白了,也是真发达了,穿了身人皮,就以为自己是人了。”
“咳咳咳咳咳……”
被掀了老底的汪俊生,顿时怒火攻心,吸进嘴里的高级雪茄,差点把他呛死。
“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呢,我跟你爸可是兄弟,过命的交情,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汪叔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呼大名!!出去这么多年,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凌子越跟父亲闹掰之后,父亲一直对外只说他是去国外留学,从不多说什么,要不是工作调度,他也不会回到c市,即便是回到c市,他也只是私下看望了这么多年,逢年过节还会电话语音视频的母亲,父亲的脸,也只是偶尔在报纸杂志上能过翻到。
“交不交情,我不清楚,我父亲葬礼那天,我记得您貌似没来吊唁吧?”
这一怼,汪俊生哑口无言,他的雪茄也不抽了,自然状态下本就闭不上的上下唇,张开了不少,突然就开始喘起了粗气,越来越严重,仰头很难受的样子,像一条快要窒息的鱼。
随行的人员里,一眼镜男子动作迅速,将人直接放平在地毯上,掐人中,解开衣服扣子,等人呼吸平稳了,才又扶起来,单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小药瓶,喂了两粒。
见汪俊生没事了,众人才长舒一口气。
“送汪总回去,好好休息。”
眼镜男子负手起身,身后一群人都不敢有异议,火速簇拥着人出了门。
“凌总,您消消气,汪总身体不好,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
眼镜男子修长的手指,扶了扶金丝眼镜镜框,友好的笑了笑,凌子越却从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读出了危险。
“你是什么人?”
凌子越警觉起来。
“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私人医生,按小时收费的,如果凌先生有需要,也可以联系我。”
他掏出名片,递到凌子越跟前,全黑的底色,业务范围确实广,健康管理,健康咨询,专业陪护,甚至心理咨询。
凌子越把名片翻过来,周子奇三个烫金字印入眼帘。
周子奇,周子奇,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皱着眉,再抬头这个神秘又奇怪的周子奇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丁零。
听到动静,早就等待多时的顾炎抬头,果然是一身风雨赶来的凌子越。
凌子越收起黑伞,长腿一伸,随意坐在顾炎身边的高脚凳旁,顾炎将手边一杯还有余温的蓝山推到他跟前。
”尝尝,你老婆喜欢的,还原本真的蓝山。”
凌子越三指捏杯,喝水一般,灌了一大口,除了苦,还是苦。
他皱眉,将这黑乎乎的东西送到眼前,看了看,有些嫌弃。
这洋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季飞宇大茶壶里泡的便宜普洱。
“我老婆?谁是我老婆?”
“韩暮雪啊,今天上午我约的韩暮雪来这里做专访,喝了咖啡,还说的头头是道,怎么?我电话里说的你没听啊?”
顾炎又好气又好笑,合着凌子越拿他的话都当了耳旁风了。
“她的事我不想知道,与我无关。”
凌子越语气微凉。
“嘿,你个渣男,变心变得还挺快,才说要勾引人家,还向我取经,这才多久啊,就变心了?”
“那事儿早就翻篇了,我现在都不是警察了。”
一提到这些,凌子越心中莫名烦躁起来,手中的苦咖啡又猛灌一口,像是在喝闷酒。
“什么,你不做警察了?那你要干什么,做警察,惩恶扬善不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吗?就这么放弃了?”
顾炎大感意外。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是伯父的死刺激到你了?”
凌子越沉默。
顾炎也说不出什么掏心窝子的安慰,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能单手用力拥了拥兄弟的肩头。
“你调查的东西有进展了吗?”
凌子越话锋一转。
顾炎叹口气,还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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