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军制改革(1 / 1)

皇明天子 吾谁与归 5108 字 3个月前

得国之正,莫过于汉明。

这句话,尤其特指开局一副碗筷,乞讨为生,行万里路的朱元璋。

朱重八随后在濠州城,投靠了郭子兴,在郭子兴手下,节节高升,甚至娶了郭子兴的养女马氏。

但是濠州城内,几股势力极为庞杂,山头林立,争权夺利,朱重八开始了回乡募兵,开辟了另外一片根据地滁州。

在朱重八南下滁州的路上,朱重八遇到了他这一生的肱股之臣李善长,自此开始了自己开挂的人生。

朱重八出身绝对是底层,靠起义夺权、杀功臣、杀贪官、剥皮冲草、搞农民运动绑着贪官污吏游街、结果二代夭折被靖难。

若是打开历史评价,朱元璋的评价真的不是很高,因为历史书上都是朱元璋的黑料。

黑暗专制、由于个人对贪官污吏的极度厌恶,以及诸多历史原因,犯下了许多重大的、难以弥补的错误。

但朱元璋是一个胸怀韬略,深谋远虑,善于驾驭战争,积极掌握主动权的马上皇帝。

他注重招贤纳士,广采众议是个善于纳谏的皇帝,他严格治军,完善军制,练兵育将,强调将领要识、谋、仁、勇兼备是善于练兵的皇帝。

他主张寓兵于农,且耕且战,保持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为此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卫所制度。

对如何掌握领导权,如何集中皇权,有他自己的理解。

可惜在洪武年间,朱元璋精力不济的时候,这只军队开始溃散和迷茫,变成了剥盘利器。

朱元璋被黑的很惨,尤其是长相。

朱元璋若真得是长了一张猪腰子脸,郭子兴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鞑清这么做是为了政治需求,黑掉明太祖皇帝,来衬托自己的光荣形象,是为了统治。

那后世那些无骨文人,章口就来的公知呢?

无他,就是为了指桑骂槐。

与朱元璋类似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

那就是刘邦。

刘邦和朱元璋的经历极其类似,都是出身平寒底层,都是取了天下,都是堂堂正正的打天下,都是登基后杀功臣,都是惩处贪官污吏不余遗力,都是搞农民运动绑着贪官污吏游街。

所以刘邦就成了流氓天子,项羽就成了有尊严的贵族与之相对立的塑造。

朱元璋就成了猪腰子脸,却很少有人提及,他曾十几年如一日,每日批阅两百多本奏疏,一天只有三个时辰左右休息,剩余的时间都在办公。

因为朱元璋的发妻,马皇后在洪武十五年去世了。

朱元璋自那以后,再没有立过一个皇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大明朝,这个他打下来的江山社稷。

但是朱元璋的勤政就被形容:为了盖戳子,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的欲望。

手握三千印章满世界戳章子的乾隆,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事必躬亲、日理万机、勤勉政事、十全老人”。

这种诡异的塑造,其实本身就带着强烈的政治隐喻。是有些人在含沙射影的骂教员。

比如朱由检就在后世的文章里,找出很多类似的标题。

集庆之战时,郭子兴郭元帅是不是被背后黑枪打死的?

震惊,朱重八游而不击,刘福通才是抗元主力!

参知政事张昶是不是里通外国,出卖国家情报的大叛徒中书左丞杨宪疯狂攻击丞相李善长,企图取代其二号人物的地位,是否出自明太祖皇帝的暗示左丞相胡惟庸是不是睡在明太祖皇帝身边的大野心家伟大统帅凉国公蓝玉,为何一夕之间突然陨落,神秘死亡明太祖到底有没有说过燕王办事我放心  还有类似于:清廷虽然占据宇内,仍然是北胡女直后裔,延平王虽然偏居台澎金马,却是大明遗脉,中华之正统。(康熙王朝)

压根就不是在讨论当时的历史,而是在含沙射影。

若是能够了解到这些,再去看这句得国之正,莫过于汉明,却有了不同的感悟。

为什么刘邦、朱元璋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搞这些无骨文人痛骂的事?

因为这代表了政权的合法性。

可以加深被统治者的主观想象,进而实现权力的高度集中。

这也是朱由检在风雨飘摇的大明末年,依旧可以大权独揽的主要原因。

三十多名明公,没有经过任何的审判,直接被砍了脑袋,尸首异处,带到了皇极殿之前,大明皇帝可以只褫夺郭尚礼百户世袭军职,就可以交待。

蓟辽总督、刑部尚书、大理寺正、副都御使、顺天府通判、国子监生、丰城侯、锦衣卫佥事、右都督死于这场实质性的兵变,大明皇帝就褫夺一个百户世袭军职就可以自圆其说了吗?

一个皇帝最应该忌惮的兵变却如此轻轻放下?

因为大明皇帝从来不用对明公交待,只需要对天下百姓交待就是。

皇权从未旁落,皇威只是不振罢了。

“孙府丞?”朱由检奇怪的看着陷入了沉思的孙传庭,疑惑的问道:“朕交待的事情,很难做吗?让你很为难?修缮下房屋、派送下米粱煤,这些事,想来不难吧。”

孙传庭摇头,俯首说道:“万岁,不难。臣回去就做。”

“嗯。”朱由检点了点头。

你孙传庭这是飘了呀!当着皇帝的面奏对,还敢走神!

“勇字营这地方,朕是为了培养军官,腾骧四卫主要的目的是练兵。诛邪队眼下西山五营,通惠河六营,共计十一营,每一营地共计一百人,总计一千一百人。”

“朕打算让诛邪队每一营扩充到五百人,而每一个营至少需要十个总旗,四个百户。勇字营必须出自这些百户,腾骧四卫将精锐优先扩充至诛邪队。”

朱由检面色凝重的说道:“切记,这些军将,他们必须忠于大明!必须忠于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是!”孙传庭别的不会,但是忠于大明,忠于皇帝,这套他熟。

整个大明末年,孙传庭最忠诚,毫无疑问。

大明皇帝弄了个机枪阵地挪十米的诏书扔到潼关,明知必死的孙传庭,依旧奉诏而行。那时候松锦之战,洪承畴已经一败涂地,甚至都投了鞑清。

大明人心抚动,但是孙传庭没有浮动。

朱由检继续说道:“诛邪队眼下只有十一营,但是朕要在后年过年之前,扩充到两万五千人,五十营的规模。你需要为朕至少培养五百个总旗,五十个百户,至少五个千户、两个指挥使,一个都督。”

孙传庭通军事,他稍微盘算了下,两万五千人的总旗、百户、千户、卫指挥使和都督,正好一营五百人左右。

勇字营第一期军将吗?

他稍微思忖了下问道:“万岁,这是打算要扩军吗?一个百户管着五百一营之人,一个千户就是五千人左右的规模。”

“是也不是。”朱由检点了点头,他正是要打算扩军,但是也在剪裁。

扩军自然是扩的诛邪军。

而剪裁,自然是这只军队在打造的时候,就增加总旗、小旗正的数量,减少百户、千户、卫指挥使、都督的数量。

这些可以世袭的百户、千户、卫指挥使,一卫就是一个卫指挥使,五个千户所,就有五个千户、五十个百户,而大明内、外卫高达493个。

这么多的百户、千户、卫指挥使,就是大明这具几近腐朽的身体血液里的血栓,阻挡着大明血液的流动。

“臣知道了。”孙传庭暗自点头,万岁爷终于不再小打小闹,正式准备筹建自己的侍卫上直军了。

京城二十六卫,上十二卫的意思,就是侍卫上直军的含义。

大明的皇帝深知掌控军权,才能掌控话语权,但是这些年,京营糜烂不堪,京营这二十六卫,在兵部的不断打压之下,变成了无兵可用,无人应征,人人逃户的局面。

朱由检已经考量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在等待着机会,趁着这次郭尚礼玩的这出兵变,朱由检开始了正式推进他的计划。

当然,还有一方面原因是他没钱。

现在好不容易抄大户,将过去积欠的大户抄家抄了个底儿掉,他当然抓紧时间施为。

“饷银和钱粮呢?”孙传庭有些疑惑的问道。

朱由检眼神亮了又亮,这孙传庭话不多,但是问的问题都是核心问题,他笑着说道:“内监司库。”

“臣知道了。”孙传庭想了想又问道:“蓟门火炮局的火器和兵仗局长短兵甲胄,万岁,军备臣也得问万岁去要。”

“这个户部、兵部、工部已经在部议了。”朱由检非常快的说道。

孙传庭问了这么多问题,他就是想知道,大明皇帝是因为突然手里有钱变得阔绰,肆意为之,还是深谋远虑,早早的考虑到了这方面的事。

他拍了拍衣袖,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必不负圣恩!”

“起身说话。”朱由检扶起了孙传庭,看着大明京师这纷纷扬扬的雪花。

鹅毛大雪,落在了大明的京师的房脊、道路、牌坊、坊楼、民舍之上,银装素裹,偶尔开在宫墙脚下的梅花给京师的单调添了一些艳丽。

匆匆而行的宫人,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忙碌的脚步。

而那些街上的百姓们,正在结束一天的活计,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偶尔会抬起头,看看这飘落的雪花,漏出笑容和对明年开春春耕的期许。

安静到了极点的宫殿群落,笼在漫天的飞雪之中,宛若一副古画缓缓展开。

不远处的长安门外,奔跑的孩童,在撒着脚丫子狂奔,用力一滑,抻着手保持平衡,但是一不留声,撞倒了一个孩子,就是一片孩子摔倒在地。

而现在整个北境都笼罩在风雪之中,其景象与京师,大同小异。

这就是朱由检要守护的大明朝的芸芸众生。

“人人皆称君父,朕这个君父能做到的只是对我大明百姓,问心无愧。”朱由检又接到了一片雪花,喃喃的说道。

孙传庭站在旁侧一声不吭,他可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及第,文章写的妙笔生花,他的口才自然是一等一。

他有车轱辘的夸赞的话可以说。

君王仁心,朝臣迎合,这都是默认的官场规矩。

已经混迹官场八年的孙传庭,哪里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甚至准备了一个备忘录,专门记录拍马屁的说话和方式。

但是孙传庭不知道哪一句符合此情此情,索性不说。

他只知道自己这位万岁,值得自己去卖命,这就够了。

而此时,大雪纷飞的时间,本来就应该是捧着一盏红炉与暖阁之中,饮两杯羊羔酒,与美人为伴,或者与友人畅饮,方为清高的享受。

而田尔耕却乘坐着一骑冻坏了的马匹,正在京师的乡野之间狂奔,身后是近百名大明锦衣卫的缇骑,有来自诛邪队,有来自左镇抚司,有来自右镇抚司。

他们遇到一个乡野的饭堂就进去随意的喝两口热乎的饭,也不顾不得上什么,满上酒,就再次出发。

他现在已经来到了蓟门的地盘上,从京师已经赶路蓟门,随后就入了山,一路奔着喜峰口狂奔而去。

“左都督!有人倒了!”一个亲从大声的吼着,田尔耕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理会。

他并不晓得郭尚礼在京城给他放了一个兵变的天雷,他从昨日的下午到今天的夜里,都一直在追踪者一只硕鼠。

什么是硕鼠?

就是老鼠跑到米缸里,吃的肥头大耳,走不动道那种狗东西。

而这位硕鼠是景阳侯,朱祁镇和朱祁钰上演兄友弟恭的夺门之变中封侯,随后,就开始了卡吃拿要、无恶不作。

而田尔耕查他的原因,是根据抓到的建奴尚虞备用处的耗子们交待,才知道此人长期从事走私倒卖的活动,若是寻常物品,按照大明皇帝现在的议和战略,他本不打算计较,但是很快田尔耕就发现这厮倒腾的是硝石。

专门制作火药的硝石,这可是重罪。

田尔耕是大明锦衣卫的左都督,这案子本来不该他来办,但是这景阳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知道锦衣卫在查办他,就准备逃亡。

这景阳侯也是个混球,夫人儿子都留在了京师给皇帝泄愤,自己跑了,还带上了一大堆锦衣卫盯了很久的建奴尚虞备用处的耗子!

田尔耕才冒着大雪,骑着冻马,在山路上狂奔了一整天。

“停!”田尔耕气喘吁吁,吐着哈气,看着不远处的车驾,眼神里都是血丝,脸上带着一股狞笑!

“若有任何抵抗!杀无赦!”

田尔耕扣上了自己兜鍪的面具,从背后掏出了钩镰枪,愤怒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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