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贼兵都以为自己胜利在望。
特别是大船下面的渔船士兵,以为前方的战船,会把他们这些小目标给忽略掉。
可现在他们后悔了。
许多小铁球直接击穿了船底。
这些小渔船都是普通的木板,而且使用许久,木板已经腐蚀不堪,一个小铁球足以击穿木板。
顺带击杀一些贼兵。
被击穿的大孔洞,立刻冒出了大量海水,渔船快速下沉,许多人都慌了神,立刻用自己的身体堵住。
可没多久,又有一个小铁球飞了过来,开了一个更大的孔洞,海水不停往里灌入,顿时船身就沉了一半,渔船也停在海面中间,动弹不得。
要不是渔船用木头制造,早就沉入海底。
幸存下来的贼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向前冲也不是,向后退也不是,只能在原地傻傻地等待救援。
想要游到对岸上,可没有这般好的体力,说不定半路上就被其他船给压沉。
许多渔船也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死的死,伤的伤,甚至船只断开了两截,直接半浮在海面上,许多贼兵也下了水,成为了“海鱼”。
当然这种血腥味,可引来了不少海底的肉食动物。
特别是鲨鱼,闻到血腥味异常地兴奋,它们幼年时,可是被渔民捕捞的对象之一,现在却不一样了,这种带有报复心理让它们更加兴奋。
许多鲨鱼是咬着掉进海里的贼兵,特别是身上中弹的,流着鲜血的,更能吸引大批的鲨鱼。
李卫旗下的水兵,四发子炮筒都用完之后。
给海面留下了,七八十只小鱼船,还有大量的尸体,以及落水的士兵。
不过大量的船只也靠近了五十步内,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李卫想要让士兵准备好近战。
看了一场登船战斗免不了,而就在此时,吴海平也不断地劝说他,最好开船离开,登船战斗对己方极为不利,且敌方人数众多,这无异于自杀。
最终,在吴海平劝说一下。
李卫同意先撤退,并将海权全部交由给吴海平。
此时此刻,吴海平也发挥着自己的能耐,指挥着船只快速后退。
等退到了一百五十步外,又命令船队调转方向,继续用火炮轰击。虽然消耗大量的火药,却能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而且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的实力。
并且他认为,除了疍家人在船上作战比较有优势,其他的士兵,不管是否是精兵,只要掉进海中,还不是任人鱼肉。
而且摇晃的船只,战力不如陆地上,登船作战极为不利。
所以,现在大量水手还是新兵的情况下,能苟活尽量苟活。
吴海平以这种边退边打的方式,消灭了大量的贼军船只,可让对方恼羞成怒。
因为他们发现,这些诡异的海船的速度极快,基本是他们所乘坐的海船两倍以上,半炷香内就能拉开距离,随后调转船头,立刻实行炮击。
可让那些一直尾随他们的海船,苦不堪言,往往还没追到手,就遭受了几轮火炮打击,直接沉入海底,大量的贼兵也成为了鲨鱼食物。
最终损失将近一半的战船,负责此次海战的贼军校尉也匆匆地命令撤退。
感觉严重低估了这些朝廷水师。
他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出现了这支军队,一点也不像朝廷的军队。
因为打了多少次战役,杀了多少次朝廷大军,哪有遇到如此强悍实力的?
虽然也有遇到不要命的,但贼军用人推战术,直接将这些军队给堆死。
而眼前只是军队,可以说十分的苟,但杀伤力却不容小觑,越看越像外来军队,或者说是另一帮起义军。
不过这名校尉,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甚至有可能掉脑袋,毕竟损失了这么多的人,以及战船,下一次不可能使用海战。
他的撤退命令一下。
所有贼兵也都是欢呼,因为他们终于免受敌军战船的火炮攻击,至少能够活命。
随后他们如海水般退去,直接缩回到城内。
而在海面上漂浮的贼军,则无人管理,海船撤退都来不及了,还会管他人死活,让那些漂浮的人自生自灭。
此时海面上,大大小小几百号人。
有人在哀求,有人在呼救,却没有人回应,甚至看着自己的同伴远去,内心一阵拔凉。
过了不长时间。
李卫派了几艘小型的船游了过来,这些都是用于运输物资的“夏普号”小船,此行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救人,更是为了抓俘虏。
毕竟鬼府矿场十分缺人,各类矿地大大小小数十座,而且也加大了铜矿的开采,以及大力修路到龙岩地区,想要将他们的矿石全部运回来。
贼兵们满是感激地被人救上来。
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将成为别人的劳动工具。
救上来的人被捆住手,等到了一定数量,压到岸上,有岸上的士兵穿着绳带走,而这些贼军最终的归宿,则是未来大小矿坑,以及搬运建筑工人等等。
一下海战下来。
水手们就捕获了六百多名俘虏。
看似非常丰收,但此时李卫海船上,只剩五分之一的火药,根本经不起一场战争。
只能原地休整,假装对峙着,让他们不敢进攻同安,偶尔发射几发火炮,威慑一下城门。
而城上的贼军只能咬牙看着,却无可奈何。
就连海战都失败了,还能怎么办,出去送死吗?
此时,那校尉也是不好过。
五千水师只剩一半的人回来,海船损失将近一半,渔船更不用说,在大船的撤退中误伤大量,许多都沉了。
没办法,这些水师都是临时拼凑在一起,哪有什么纪律,一逃就散,连自己人都误伤。大量渔船,你挤我赶,最后大家一起入海。
校尉回到城内之后,又被方白一阵咒骂,“你他娘的,五千水师都搞不定四艘破船,要你何用?”
“回禀大帅,敌方战船可非一般海船,难以近身。”校尉无奈说道。
方白越想越火,直接将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抛到地下,才逐渐消气,而后用手撑着承重的脑袋,眨了眨硕大的黑眼圈道:“这几日以来,将士们也是疲态,若是如此,迟早军心不稳,”
“你给我想办法与他们和解,反正他们攻也攻不下,不如双方休兵,等冬季过了再打。”
校尉深深地鞠了一躬,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