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护卫并没有理她,而是将冯雅山带走。
等人走完,那几个地痞流氓却在外面,笑得露骨,脸上满是猥琐,“他走了,没人保护得了你,还是乖乖从了吧!”
丘娘也是内心一慌,喘了一口气,快速将破旧木门关上,然后将桌子挡在木门前。
随即门外传出“砰砰砰”的敲门声。
“别躲了,我们只是来蹭个饭,再不开门,你家的门就要被我们踢破啦,哈哈哈…”
“放开了我!”
在另一头,冯雅山不断地挣扎着,可是护卫坚如磐石,没有松动一分。
他越用力挣扎,弄疼的只会是自己,身上逐渐出现勒痕。
来到府上,也是十分傲气,大乾朝可是重文轻武,程度也不亚于奕景所在世界的宋朝,只要不谋反,不管何罪,罪不至死,而且地主世家族也都无权私刑,这是他傲气的理由。
见到奕景,立刻破口大骂起来,丝毫不知自己身处环境。
“你个神棍,说的都是骗人的东西,什么龙溪县诗仙,呸!草菅人命,让人妻离子散,放开我!”
奕景看着眼前之人骂的极凶,皱起了眉头,怎么无缘无故多了这么多骂名,不于情于理呀,应该是出现了什么误会,有些疑惑道:
“我怎么就成神棍了,而且草菅人命,这又是什么事?要是你不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书生。”
“你别在那假惺惺,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会不知道?我看你就是装疯卖傻!”
“唉呀,吊着胃口又不说,你倒是骂得痛快呀,来人,先把他的手给打断!”
奕景也不是好惹的主,原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现在有人谩骂自己,却不讲个明白,简直是无妄之灾,且被人骂都不还手,不符合情理,以他的臭脾气,早就先打一顿再说。
三名壮丁,立刻拿起木棍,就准备往他手上拍,眼看就要来真的。
冯雅山脚下一软,但还是强撑着骂道:“你说好的体恤,就只有四贯,最多只能买一亩田,可人家丈夫死去,家中只留下妻儿,你不是要她们孤寡去死了吗!?”
“停!”奕景叫住正要准备动手的护卫,这事有内味了,于是想要探个究竟。
走到冯雅山的面前,“真的有这回事?”
“哈~别说你不知道。”冯雅山讽刺道,面露讥色,犹如义士慷慨赴死,想赢得生后美名。
“不知道…”
奕景淡淡说道,虽然有揍人的冲动,但还是压了下来,毕竟自己可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
冯雅山听完,还想再讥讽一下,还没开口,却见他摆了摆手,又道:“你带我去看看,若是能证明,我便放了你,若不是,还是断一只手吧,我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主,你敢吗?”
“有何不敢!”
奕景被他骂得脾气也上来,可却忍住没有揍人,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总得看个明白。
自己经常不在府上,什么小偷小摸都有,而且强占农民工的钱,他与那些黑心商人有何区别,不过,也不能冤枉好人,万一那书生是骗子,可就让府上人心不安,所以来的当面对峙,不至于大家有意见。
接着命令身旁的严继,“把主管的工匠还有叶老匠都一并叫来。”
等人齐之后,便开始跟着冯雅山而去。
还是刚才的黄泥木屋小院。
此时,木门早已被毁,门框上还有残余的木屑。
那三名男子,已进入到屋内,贪婪的扫视着小娘子的全身,面带猥琐的笑容,摩拳擦掌,“你还是从了我们吧,不然可就要受一下皮肉之苦,嘿嘿…”
他们前天把钱抢去青楼,花天酒地,很快一干二净,如今没钱,只好找些寡妇满足一下 他们老爹是这条村的保长,说不好听一些,便是村中的土霸王,只要丘娘没有男人保护,不管怎么样都能压下,所以这些流氓天不怕地不怕,有事爹顶着。
保长可是名副其实的村长,管人管事管钱,要是哪一家触了眉头,徭役和赋税压多一些,那家人便过得凄惨,而且与城里的官吏,多少有些私情,只要赋税和徭役到位,人家不会过问村里的事。
女子一脸惊慌地看着他们,手上只有一杆揉面粉的木杆,另一只手抱着婴儿。
“你们过来!不然我可就要叫啦!”
她虽然声音很大、但还是止不住地颤动。
其中一名男子撇撇嘴说道:“你叫呀,你叫呀,你现在寡妇一个,谁能保护了你,那个破书生也被抓了,这四方邻居皆畏惧我父保长,没有人得了救你,呵呵呵…死了这条心吧,跟着我们快快乐乐的,我父保长,不会让你寂寞…”
说着说着,三人便动起了手。
女子哪有流氓地痞的力气之大,很快木板被抢,只能卷缩在一起,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三名男子还没撕完外面一层,冯雅山从外面冲了进来,将三人推开,看着丘娘衣衫褴褛,不忍直视,愤怒地打了流氓一拳,直接将一人打倒在地。
那人摸着自己的脸,正要寻开心时,被人打断,内心有说不出的恼火。
现在又被人打了一拳,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就要还手。
忽然身后来了几名壮汉,两手在流氓的背后一伸,很快就锁住三人,让他们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被架了出来。
三人哪知道是什么回事,大声叫喊,“放开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这条村的保长!”脚还在胡乱地踢,生怕别人不知道。
奕景在外面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做如此龌龊之事,简直丧尽天良,直接枪毙都可以了,不过他还是问了身旁的林茜。
“保长是什么东西?”
“公子,连这也不知?”林茜有些无奈地反问,心想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物,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此乃平民百姓的常识。
奕景轻轻摇头,一脸呆瓜样,“要是知道,就不用问你了。”
“好吧,每十户便设一保,保长负责村子的事务,徭役,粮税,曾还有村社负责管理,如今被废除,便有了这保甲制。”林茜在一旁如碎碎念,已然成为了他专业顾问,负责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