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好奇的进了密室,白灵和李莲花落在最后面,两人刚踏进一处房间,就听见金管家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一声声的叫着老爷。
两人对视一眼,赶忙上前。
只见昨日还中气十足,气色红润的金满堂,此时却毫无生机的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唇微微发紫,脖颈间有些鲜明的勒痕,衣衫很是凌乱。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他脚上一只黑色的长靴子,正散落在尸体旁边,白色的袜子上尽是污秽物。
李莲花过去,伸手探了探金满堂脖颈处大动脉,然后对着泪眼婆娑,满含期待的金管家摇了摇头。
“金员外已经气绝,在下也无能为力,金管家,节哀吧!”说着李莲花起身,白灵给他递过去一张干净的帕子,让他擦了擦手。
“李神医不是号称能生死人肉白骨么?怎么,碰上金员外就不行了呢?还是说李神医本就是浪得虚名而已。”公羊无门阴阳怪气的说道。
白灵狠狠皱眉,抬头看着刚才说那话的人,有些疑惑他为何会挤兑李莲花?白灵可不记得,她和李莲花与这人有什么龃龉或冲突。
还不待白灵反驳,苏小慵出口讥讽道:“公羊前辈,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自己也是杏林名医,当知晓这世上能将死人救活的医术,纯粹就是无稽之谈。”
“既然知道,怎么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如此一番不知轻重的话来?还是说你自己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所以才会做这鸡蛋里挑骨头的事。”
公羊无门被苏小慵气的发抖,颤抖的指着她,气恼的呵斥道:“你这无知小儿……当真毫无教养,辱骂前辈,是哪家的道理?”
苏小慵看着恼羞成怒的老头子,冷哼一声,回嘴道:“我有没有教养,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自有我家长辈教导。”
“至于你,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前辈?你自己说出这种荒谬无知的话,挤兑一个后辈,真是没脸没皮,你这叫倚老卖老,还妄想别人尊重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本就是自己嘴贱撩人,还怨旁人反击?”
公羊无门嘴皮子没有苏小慵利索,气的张嘴你了半天,也没有骂出一句来,还差点儿把自己给气的厥过去。
白灵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苏小慵,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还挺感激她,没想到她会是出来替李莲花打抱不平。
上前拍了拍苏小慵的肩膀,白灵柔声道:“关侠医,多谢。”说完挡在了苏小慵前面,眼神冷漠的看向公羊无门。
“我夫君的医术是好是坏,自有公论,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只长年龄不长脑子,说的可不就是你?”
“你……”
公羊无门一连被两个小辈嘲讽,终于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还好有人及时扶住了公羊无门,要不然他真就是后脑勺着地。
“真是没用!”白灵冷哼一声,转身回到李莲花身边。
李莲花好笑又窝心的摇了摇头,握住白灵的手,给她传音:“不要生气,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还不放在心上。”
白灵不忿道:“你不在意,那是你宽容大度,我可受不了他们叽叽歪歪,跟长舌妇似的嚼舌根,既然他无辜招惹咱们,哪有轻易放过他的道理?”
“谢谢娘子为为夫出气。”
“那是,你是我男人,我当然得护着你。”白灵转头,看着李莲花粲然一笑。
密室内的闹剧,以公羊无门昏迷结束,其他人包括宗政明珠,虽不满白灵的蛮横,但碍于她的身份,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找茬的公羊无门,很快就被大家给忘到脑后,因为金管家哭了许久他家老爷后,抱着一个空盒子,惊恐大喊着泊蓝人头不见了!
而且,去密室里面探查情况的宗政明珠,在一处石柱后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经众人确认,此人是江湖上人称金羚剑的董羚,鬼手简凌霄上前查验尸体,得出的结论是无中毒痕迹,也无外伤,脖颈间有一处掐痕,初步判断是被人给掐死的。
只是李莲花看着金满堂和董羚的尸身,若有所思,然后走过去将他们身上的外衣脱去,又摘掉董羚的手套。
众人这才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董羚和金满堂各自的手腕处,都有状似树桩的痕迹。
而董羚的更为严重,已经蔓延到了小臂、胸口和脖颈处,密密麻麻的树桩形肉瘤,看着甚是可怖。
“又是树人症。”白灵轻声说道。
话落,在场各位反应各异,目光都放到白灵身上,苏小慵直接疑惑开口道:“什么是树人症啊?”说完,她就觉得不妙,自己好像暴露了。
白灵似是没有发觉一般,给她解释道:“树人症是一种非常罕见、遗传性极强的病症,病者的皮肤会逐渐变的像树皮一样;在病发严重的时候,会变得像树干一样长出树根状的肉瘤,形同怪物,发病之时痛苦至极。”
“那能治好么?看着还挺恐怖的。”苏小慵看着两具尸体上的树桩痕纹,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白灵点了点头,说道:“是可以治愈,就是颇费功夫。”刚说完,白灵就觉得一道灼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奇转身,就见鬼手简凌霄目光炽热的盯着她,眼里满是乞求。
但又碍于密室中人多眼杂,而李莲花又护在白灵身边,简凌霄并没有贸然凑到白灵跟前来,白灵微微一愣后,想到了缘由,轻叹口气后转过头。
联想到丢失的泊蓝人头,以及金满堂和董羚相同的树人症,众人推测出了董羚来元宝山庄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助泊蓝人头治病。
只是不知为何,与金满堂两人都死在了密室,之后查案子的事情交给了宗政明珠,白灵和李莲花两人都未插手。
晚上的时候,白灵和李莲花两人住的客院内,来了一个熟人。
“方多病,你怎么在这儿?又是跟着我们来的?还是又囊中羞涩,来寻求帮忙来了?”李莲花看着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傻小子,揶揄的问道。
方多病一噎,随后扬起下巴反驳道:“李莲花,你少瞧不起人了,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我是百川院刑探,山庄发生了命案,我来查案,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