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汝汝年仅七岁,独自住在与主卧之间隔着个洗手间的次卧,昨夜不到九点就已入睡,今日凌晨一点多刘女士起夜,顺道看看女儿有没有踢被子,却发现人不见了。
刘女士屋里屋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找到人,当时就慌了,推醒丈夫陈先生一起找,可还是找不到。
陈先生当即决定报警,值班警员很快就出警,可惜案发现场在夫妻俩找女儿时被破坏了,并未找到有用的线索,只能先立案录了口供,准备从其它方面寻找线索。
然而,凌晨三点多再次接到报警电话,情况与小汝汝的类似,失踪的是两个小姑娘。
后头的几个报警电话情况如出一辙。
何晓婷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失踪的都是女孩。”
“对,”马红星点头,“都是女孩。”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屈宁笃定道,“指不定又是邪修作祟。”
何晓婷翻了个白眼,“这还用得着你说。”
连续查看几家的情况后,找到的线索微乎其微,马红星问了又问,直到离开最后一位受害者家也没得到满意的答案,脸色不由得越来越难看。
素来活泼的季嫣都焉了,“怎么会这样,难道那恶人比我们还厉害。”
“或许吧,”柏森沉吟道,“我更倾向于恶人有特殊的作案手段,能够不留痕迹。”
屈宁撅着嘴不高兴的说,“还说是末法时代呢,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马红星愁得不行,“柏仙师,真的没办法了吗?”
“也不是没有,”柏森有点纠结,“血脉牵引术,用直系亲属的鲜血为引,找出孩子所处的方位,不过…”
话说到这没了下文,马红星急吼吼的问,“不过什么?”
柏森微叹口气,“此术于修士而言没有多少用处,甚少有人修习。”
马红星立刻抓住重点,“您也没学?”
这又不是什么羞于启齿之事,柏森点头承认,“是,我素来对这类的偏门法术不感兴趣。”
“我也不会,”孔怡华亦道。
屈宁、季嫣、霍夷景纷纷表示没学过,只剩下何晓婷没吱声。
“阿紫你怎么不说话?”柏森问。
马红星都快绝望了,如今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满脸期盼的问,“何仙师您是会的吧?”
“呃我好像会点,”何晓婷望天,“以前翻到时觉得好玩便记住了。”
这样说应该没有小伙伴嫌弃她学得太杂浪费时间。
“你还真是闲的,”屈宁皱了皱鼻子,到底没说太多,只感叹,“好在有点用,没白浪费时间。”
季嫣眨巴着大眼睛提出疑问,“那我们是不是又得重新跑一遍受害者家里?”
众人,“…”别问,问就是肯定得跑。
谁也不确定被抓走的小姑娘们是不是在一起,只能再跑一趟。
当然,把所有孩子的家长喊去公安局集合也是个办法,可马红星认为在浩然正气的公安局里搞血脉牵引术似乎有点儿奇怪,要是不小心被人拍到发个小视频,乐子就大了。
在修士稀少的末法时代,还是相信科学比较靠谱,免得被骗子利用。
何晓婷早在宜衡小世界就用过血脉牵引术,并成功给自己找到了不少亲戚,自是相信能借此找到失踪的孩子,可大部分家长都不信。
性情柔弱点的家长还好,哪怕不信也愿意配合,碰上脾气暴躁的家长反应就大了,瞪着眼睛破口大骂,得好声好气去安慰、说服对方,费时又费力。
好在家长们都急着找孩子,只要有希望就不愿意放过,寻人工作勉强能进行下去,直到夜幕降临,就只剩最后一家了。
说是最后一家,其实是上午拜访过的第一家,位于某个老旧小区七栋三单元602室的刘女士家,看到马红星等人去而复返,她的神情很是微妙。
有惊有惧有疑惑,隐隐还带着瑟缩。
“马、马局长,”刘女士声音发颤,“您怎么又来了,是有我家汝汝的消息吗?”
马红星摇头,“没有,不过我们有寻人的办法,想请您配合一下。”
“好的,”刘女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会全力配合。”
马红星松了口气,能够顺顺当当的结尾再好不过,预示着接下来找人也会很顺利。
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刘女士的血脉牵引术显示出三条粗红线与数百条细红线。
细红线指的是非直系、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粗红线是指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和子女,这次结果显示刘女士有三位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
“是我眼花了还是术法失败了,”欧阳元宵惊诧的问,“为什么三根粗红线指路的终点在同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刘女士三位直系亲属都在一个地方。
季嫣也很好奇,“汝汝没丢吗?”
作为施术者的何晓婷忽然开口,“其实有个问题被我们忽略掉了。”
马红星忙道,“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何晓婷幽幽问,“这位刘女士是亲娘还是后妈?”
马红星倏然一惊,对啊,他每次见到刘女士都是红着眼很难过的样子,就没深入的打听具体的情况,哪里想到可能会出这种纰漏。
刘女士白了脸,她想说是亲娘,可又明白自己的身份经不起探究,只要随便找个人问问,或者查下她的结婚信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强压下心中不安。
后妈怎么了,如今重组家庭并不罕见,平日里她表现得很不错,没有证据的话谁也不能质疑她对继女的疼爱。
想到这,刘女士心绪渐渐平静,苦笑着道,“汝汝不是我亲闺女,但我养了她五年,与亲生的无异。”
“那就是没血缘关系的后妈,”何晓婷自动提取出重点来。
刘女士一噎,“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何晓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施术靠的是相同血脉之间的牵引力,这个我之前有说过,你与汝汝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抱歉,是我太心急,光想着快点找到人,”刘女士眼泪说掉就掉,抽泣道,“我好担心,汝汝一定不要有事才好。”
何晓婷铁石心肠,“要哭等我们走了再哭,先说说汝汝的亲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