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陈家这边是怎么打算的,且说何晓婷将李玉屏三人带出陈府后便直接出了北宁府,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赵思唯惊讶的问,“三妹,你不是要等陈府的交代,不在城里找个地方暂住吗?”
“不了,”何晓婷淡淡的道,“我要回青石镇一趟,陈师兄给的交代回头再看,不满意就继续上陈府溜达。”
说得倒像是饭后散步般。
赵思唯闻言没再多问,只以为小姑子是要去何家村看看爹娘,直到飞行元宝在青石镇外的林子里落地,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三丫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何晓婷诧异的反问,“大嫂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储物袋里吃的喝的都准备得足足的,哪里需要买东西了。”
赵思唯囧了,“那你怎么不直接回何家村?”
“去揍一个人,不,或许是几个人,”何晓婷如是回答。
赵思唯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住在镇子上的可不就是二小姑子嘛!
得,三妹可真是说话算话,在陈家时说要揍二姐,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何二丫卖闺女赚了银子,对外却说闺女出意外掉进河里淹死了,连尸体都没找到,最后立了个衣冠冢,还以此为借口闹分家,然后搬到镇上住了。
因为何大姐筑基后归乡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没少给妹妹银子,大家也没觉得有哪不对。
手头不缺银子,每日吃吃喝喝,心情不好还能打儿媳骂孙女,小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很安逸了。
“哼,何三丫有灵根又怎样,修真界那么乱,指不定哪天运气不好丢了命…”
声音之大,就是在院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何晓婷黑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二姐要失望了,你都活得好好的,还住进了大房子里,我怎么舍得先死。”
“何三丫!”何二丫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看不上家里人,接走爹娘,不再回来了嘛!”
时隔多年,姐妹俩重逢,谁也没觉得高兴。
尤其是对何二丫而言,她已经人老珠黄,妹妹却还是年轻漂亮的模样,想想都心塞。
所以,哪怕知道面对的是仙师,她依旧没客气。
“爹娘想给爷奶养老送终,我肯定要把人送回来了,”何晓婷淡声道。
何二丫恍然,“原来如此,不过,你来我家干什么,难道是良心发现,来送银子的?”
“呵,二姐如今都钻进钱眼里了,难怪会为了银子把闺女给卖了,”何晓婷话里带刺,“就是不知道你闺女的卖身钱用得可踏实。”
“你怎么知道,”何二丫失声道,她下意识扭头看屋里,应该没人听到吧,再看向妹妹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三丫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什么话都敢胡说。”
何晓婷翻了个白眼,“我可没那么闲,还特意过来编故事污蔑你,呐,我给你介绍个人。”
一把将躲在身后的小豆丁扯出来,“他叫陈垣,他娘闺名胡青青,是被亲娘高价卖给大户人家为妾的。”
何二丫瞬间白了脸,这小娃娃长相酷似她的女儿,难道真是她外孙?
不行,不能承认,不然她就完了。
“三妹你太恶毒了,”何二丫恨声道,“我家青青好歹也喊你声小姨,你却连人死了都不肯放过她,还说她是去做了妾,到底安的什么心!”
何晓婷眯眼,低头对小豆丁柔声道,“垣垣去舅婆那,三姨婆要去教训下你外婆。”
瞅二姐刚才的模样,卖闺女似乎只是她干的,不然也不会怕被别人听到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她二姐比畜生都不如啊!
废话不多,这样的人就该狠揍一顿。
“你,你想干什么…”
何二丫想跑,可她不过是普通妇人,哪里能逃得了,被何晓婷按住就是一顿胖揍。
动静闹大,屋里闻声出来了一大三小,走在前面的是个面目普通,却带着些书生气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是红的,还有着未掩饰的怒意。
“何二丫,你带闺女去河边洗衣,然后跑回来说她掉进河里不见了踪影,却是偷偷将人卖了,你可真够恶毒的。”
“相公,快救我,我是被冤枉的,”何二丫求救的同时还没忘了狡辩。
赵思唯蹙眉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坏外婆,”陈垣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原来就是你把我娘卖了。”
何晓婷痛快的揍完人,还给自己用了张清洁符,装模作样的道,“哎呀,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她这次是手下留情了,没有断人胳膊腿儿,只是往人脸上多揍了几拳,整出个猪头来,让大家都乐呵一下。
家里不缺银子还卖闺女,活该没脸见人。
何二丫捶地嚎啕大哭,“老天爷啊,咋不来道雷把这仗着修士身份欺负亲姐的人给劈死呢!”
“你卖女儿都活得好好的,还好意思质疑老天爷,”何晓婷都要被气笑了。
“仙师,”中年男子胡文达肃着脸道,“多谢您告知真相,不然我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闺女遭遇了什么,对了,还要请您说说青青的下落,我想去看看她。”
若是闺女过得不好,他就接回来。
何晓婷挑眉,“二姐夫,你就不担心我说的是假话?”
“不会,”胡文达叹了口气,“仙师没必要骗人,而且,你二姐是我的枕边人,家里突然多了笔银子我也是知道的,只是那时家里忙着找青青,后来又立衣冠冢,便没过问。”
要是那时候他发现不对就逼问来源,指不定还能把女儿追回来。
见胡文达的后悔不似伪装,这让何晓婷脸色缓和了不少,她也没卖关子,“青青在几个月前病逝了,只留下垣垣。”
“什么?”胡文达失声道,“怎么会,她还这么年轻。”
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地何二丫忽的弹跳起来,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可她却顾不得,努力瞪大眼质问,“不可能,陈家可是大户人家,有病请可以大夫治,咋会病死?”
何晓婷冷笑道,“青青是妾,陈家人将她和垣垣关在废弃偏僻的小院子里,连吃穿都不给,更别说请大夫了。”
“不可能,”何二丫摇头不敢相信,“那人说青青是去北宁府享福的,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
何晓婷,“你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