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溪从没对他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从前,现在,从来没有过。
江景明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他的眼睛眯着,盯着没有光亮的远方。
“好,我给你发请柬,你别来抢婚就行。”
“哈哈,开玩笑,我为什么要抢婚?我现在的男朋友对我很好,哎好了不聊了,我等下还要去公司,那你上完夜班早点回去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好。”
这通电话,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字。
有什么东西,都在这通电话之中,一点点地死掉了。
干脆的,又利索的,好似彻底地死掉了。
“江太太给你老公煮夜宵呢?”
晚上,八点多了,言念在厨房忙活,江北渊走了过来,两只手探了过来搭在了料理台,这个姿势,他正好将她圈在怀里。
言念无语,胳膊肘拄了他一下,“少自恋了,不是给你的!我给三儿煮的。”
说着言念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都听春儿说了,景溪谈恋爱了,不和三儿好了,那个白血病的小孩儿也死了…三儿这是雪上加霜and双重打击,他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难受,我挺怕他憋着憋出抑郁症。”
江北渊皱了皱眉,“抑郁症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情伤加工作失败,这属于二重创,你不懂。”
“我不懂?”江北渊挑眉反问,“等你那十年,我大哥去世,老头在外搞私生,我是不是得跳楼自杀或者服毒自尽?”
言念:“…”
无、从、反、驳!
其实她最佩服的就是江北渊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
但是江景明比他还要那啥。
至少江北渊难受,他会表现出来,或怒或悲,皱一皱眉就表示心情不好,生人勿进。
可江三儿难受,在外看不出来,对家人朋友,他还是该笑的笑,该干活的干活,云淡风轻的姿态,和平常没啥区别。
越是这样,言念才越担心。
“算了,咱俩不在一个频道上,我不跟你说了!你别打扰我做宵夜。”
“我给他做,你晚上别管别的男人,我吃醋。”
“那是你儿子!”言念气得踢了他一脚。
言念和江北渊穿着同款的睡衣,江北渊任由她踢了,边卷着袖子,边哼了一声,“他首先是个男性,成年男性。”
言念给了他俩大白眼。
江北渊在她脖子咬了一口,言念不甘示弱,也在他脖子咬了一口,然后江北渊就笑了,摸了摸她的头。
黎姿去超市买菜,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刚打开玄关的门,就愣了一下。
门口靠着一头脏兮兮的大熊,这是向阳送给向雅琪的大熊,黎姿前几天给扔了。
当时向雅琪哭得声嘶力竭,让妈妈不准扔。
但是黎姿还是扔了。
“那个人不是你亲哥哥!他已经死了,你想要玩具的话,妈妈有空带你去买个好的,这么脏的熊,我们不要了!”
“不,我要哥哥送我的熊,熊熊晚上会和我说话的!”
“一个玩具怎么会说话?雅琪你乖,听妈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