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的预感很准,还没等崖香为玉狐念完经咒,黑无常终于匆匆忙忙的出现:“崖香呢?”
“在里面为玉狐诵经念咒。”
“那只狐狸怎么了?”
“死了。”
“死了?”黑无常愣了一下,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看来最近死的人不少啊…”
“还有谁死了?”落羽一下就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李漫辰,连化鬼都没来得及就被打得魂飞魄散。”
“他怎么会…”
此时的崖香因为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像一阵风似的飘了出来:“李漫辰死了?”
“嗯。”黑无常点了点头:“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很久,所以没有找到凶手。”
“已经很明显了。”落羽微微歪着头说道:“显然都是一个人做的。”
“她这是要把我身边的人都杀光啊…”崖香看了一眼黑无常的身后:“白无常呢?他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他就在外面守着的,怕出什么状况。”
“把他叫进来,顺便再通知一下水神,我们必须得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对付言焱。”
“好。”
等长言到的时候,崖香的情绪已经彻底平复了下来,她细心了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伙人还是得聚在一起才行,一旦拆开,难保不会遭遇不测。
至于黑白无常,保不齐就是言焱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她必须得好生盯着。
长言在听到李漫辰出了事之后,也是沉默了许久,说来他与李漫辰并不是很熟悉,但好歹也曾共行过,所以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一个妖皇,一个神兽,如今再加上这个凡人,看来言焱是铁了心要将崖香身边的人一网打尽。
“香儿,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崖香的手指一直半隐在袖口之中,她抬眸看了一眼落羽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希望各位都尽量的待在一起,若遇需要捉鬼之事,黑无常由我和落羽跟着,白无常就拜托长言你了。”
“好,不过尚景那边你预备如何?”
“我相信他要的只是落羽,只要落羽一直都在我身侧,他也没什么法子。”
“嗯。”
落羽一直都站在她身侧,垂着头细细听着他们的谈话,直到听到这句话时他才抬起头看向长言:“水神,听师傅说您替她担了蛊虫,如今可好些了?”
崖香奇怪地抬头看着他,这是怎么了,他竟然关心起了长言?
“那蛊虫差不多已经被我炼化,倒是对身体没什么影响了。”
“如此就好。”
一直都在角落里飘着的白无常从进来开始就盯着落羽不放,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这些事和落羽撇不开关系。
但是他又害怕是自己多思,是因为从前落羽的那些做法才会如此多想,所以倒也没有和崖香点明,只是自己在盯着,希望看出些细节之后再做决断。
崖香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又经历了这么多风波,所以他得像看孩子一样把她给看好了才行。
黑无常瞄了他好几眼,都不见他回视过一次,终于忍不住飘了过去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还没想明白呢,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还有秘密了?”
“哎呀…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些想法而已。”
崖香看了这边一眼,觉得这黑白无常越发是不爱忌讳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道注意一些。
“香儿,如今到了这一步,有没有想过要如何反击?”长言出声问道。
“我必须得想个法子将她与落羽的联系给切断,否则没办法杀了她。”
“近日里我翻阅了不少书籍,倒是发现了一些事情,没准儿真的可以切断这种联系。”
“如何做?”
“早前有逆天改命一说,我们也可以想个法子逆转阴阳。”
崖香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一直紧锁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想法子将这两块石头的阴阳逆转?”
“对,如此一来,即便言焱身死,也不会影响到落羽。”
“逆转阴阳…唯有六道轮回阵才可以完成。”
“这个阵法损耗极大,你还得留着力气对付言焱,所以还是我来吧。”
落羽的眼神闪了闪,突然开口道:“如此劳烦水神,我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我本就渊源深厚,倒也不必介怀。”
说完,长言便去准备了之后施阵的事情,而殿里便只有崖香和黑白无常,此刻没了让人,白无常终于飘了过去忍不住说道:“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黑无常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表白了,这话说得真是…”
崖香终于露出了许久都没有过的笑容:“你想说什么?”
“我总觉得落羽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了?”
“虽说这个血族已经改邪归正很久了,但我还是担心他的病娇本质,会不会在这些事里他也插了一脚?”
黑无常跟着他也蹲了下去,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从前的落羽的确有这个习惯,想要清理掉你身边的所有人,只留他一个。”
“我之前也有怀疑过,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毕竟一路走过来这么久,能遇上这么一个人也是不易。”
黑无常点了点头:“的确,至少他待你的心是没法忽略的。”
白无常转头看了看黑无常,又回过头来看看崖香:“所以即便是与他有关,你也不打算处置他?”
“我还能如何呢?”
“若是他真有参与其中,那他可是害死了人命的凶手,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是要纵容他吗?”
黑无常想要阻止白无常,但却被他一把推开:“小崖香,我知道你宠溺他,但是也得有个分寸!”
崖香有些无奈地出了一口气:“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还真怕你一心陷在情爱之中无法自拔,像个小姑娘似的只看得清眼前的爱人,分不清善恶是非。”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