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轲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了,所以干脆一狠心,直接开始胡乱编造:“因为他们害了自己亲人,所以心怀愧疚,再用他们的亲人来胁迫,他们就会现身。”
“你这个逻辑你自己信吗?”
“可是你不是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恢复容颜的吗?”
玉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可是杀人这种事我做不来。”
“那我们再换个方式?”
“比如?”
清轲提起自己的衣角朝着祠堂内走去,她的双眼亮得出奇,甚至还隐隐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你们今日不出,那么这里的人都会再失去一样东西。”
她轻声低喃着,但还是被玉狐收进了耳里。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
微微抬起右手,她冷笑着呼唤着:“藏在下面的东西啊…是时候该出来了。”
崖香勾唇一笑:“就是现在。”
反手拿出伏羲琴幻成长剑,她直接跃到了祠堂的屋顶上,然后垂眸等着。
地面突然开始动荡,摇得玉狐几乎快要站不稳,他就这样看着清轲用低喃召唤出了所有恶鬼,还有那下面真正被压着的东西。
那是一具腐尸,但是体内的魂魄却依然还在,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身姿修长,五官清秀。
那些恶鬼纷纷朝着那具腐尸爬去,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止他,但是天边突然响了一声清铃声,他们纷纷被地底爬出来的恶鬼给扯了下去。
玉狐的眼中全是失望:“恶鬼已走,你也该收手了吧!”
“收手?”清轲愤恨地转过眼:“本来只要用你来献祭,他就可以活过来了,但是你偏偏不随我的意!”
她当然不会完全信任玉狐真的会帮他,只是想将玉狐的死嫁祸给这些恶鬼,但如今这一切都被崖香给打乱,所以她只能铤而走险,让腐尸先行出来啃食掉玉狐。
“你在利用我时,就没有一点点愧疚?”
“愧疚?”清轲直接掀开外袍,露出她早已经换上的金丝甲:“何为愧疚,是这天下欠我的!”
崖香脚尖稍稍用力,直接从屋顶破出向下,一脚踩在那具腐尸的头上:“本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我就知道是你!”清轲右手提出一柄纯黑色的长剑,直接一跃而上朝她打去:“你去吃了玉狐,我来对付她!”
那具腐尸愣了一下,然后直接伸着手朝着玉狐扑了过去。
崖香很是轻松地就接过了招,反手用剑尖划过她的金丝甲时,发现这东西竟然划不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厉害的神器吗?”
“我觉得你是在找死。”
“你已经是堕神,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呵…”
崖香冷笑了一下,直接翻身避过她的一击,然后踩着横梁绕到了她的身后,闪着寒光的剑直接划破了她露出的后颈。
清轲也不是吃素的,借着这个关口回手用剑在腋下穿过,想要直接刺穿她的胸口,但是剑却在堵在了她的身前。
噬骨扇泛着黑气挡住了剑尖,甚至还燃出了鬼火爬上了她的手臂。
她竟然有两件神器!
无奈之下,清轲只能旋身退开,用力甩掉手上的鬼火:“两件神器又如何…”
她突然用力将剑插入地下,然后召唤出了方才那些恶鬼:“给我杀!”
那些本来还对着崖香恭恭敬敬的恶鬼突然朝着她扑了过去,大有要啃食掉她的阵势。
难怪之前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在这里!
这些恶鬼根本就不是守护者,而是她布下的迷阵,为的就是引她出手,但是为何如此,她暂时还没想明白。
剑尖划过噬骨扇打出了一串火花,那些火花顿时朝前燃出了一条火线,直接将那些恶鬼给烧死。
而此时的清轲早已经到了玉狐近前,正和腐尸一起对付着玉狐。
她微微皱眉,直接扔出噬骨扇将腐尸的胸口给打穿,然后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剑扔至半空,双手绽出魔气推了出去。
滚滚的魔气犹如车轮般滚过去,掀起了阵阵黄沙一起打向清轲的背部,她躲避不及,只能是不停后退,最后被打进了一个帐子里。
崖香提剑跃了过去,脚踩在她的胸口上用剑指着她的喉咙:“这才几招你就输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说你已经堕神入魔了吗…你怎么还能打得过我?”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不对…她说恶鬼可以拖住你…只要杀了你身边的人就可以让你痛不欲生…”
“她?”
清轲突然发狂地笑了起来:“她骗我…骗我!”
崖香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清轲回头看向那具已经被噬骨扇打倒在地的腐尸:“还没开始,我就已经输了…终究还是打不过你。”
突然,她咬着牙大喝了一声,牺牲掉最后一丝力气,直接幻烟遁去。
而崖香也没有再去追,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清轲做的这一切难道是为了打倒她?
布这样一个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局?到底是她傻,还是她真当自己傻?
回身走向那具腐尸,她的右手燃出鬼火提出他的魂魄,看着那个已经没了自主意识的魂灵,终究还是下手拍散了他。
作这么恶,难道还要放他一马?
玉狐坐在地上一脸的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这只是个开始。”
很显然,这个局布得仓促又愚蠢,不像是水神的手笔,但是清轲背后又有人在指使,到底是谁?
居然还想到安排恶鬼来对付她,到底是多没有脑子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玉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这一切发生得这么快,我实在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可有看出清轲有什么不对劲?”
“除了显得有些着急和蠢之外,我还真没看出来其他的东西。”
“看来这件事只能去问问黑无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