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概念这怎么也说不通。
如果因为去填补历史的空白就会导致其他事物或人的诞生,那么那些所谓的注定不就是个谬论吗?
难道再出现一个火神也是注定?
染尘见她心中有事,但又不敢多问,所以只好转移着话题:“下一步该怎么做?”
“凶手已经找到了,不过也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
“对,死无对证。”
那个说她是火神的女子应该就是这次中书令事件的主导人,不论她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件事都没办法将秦王从中剥离。
要让百姓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平白出现的神仙做的,不仅很难,还十分玄幻。
且要让宫里的那位不借这个借口进行打压,更是不可能,有了这个可以除掉秦王的把柄在,他怎会肯放过。
先不去细想那位女子到底为何要做这件事,就现在的困局就不容易解。
眼前的事一桩接着一桩,炼妖壶还没找到,水神归位迫在眉睫,灭门惨案死无对证…
崖香突然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把持住的局面又将开始失控。
“这事可难办了…”染尘握着茶杯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不算主意的主意:“要不我们找个替死鬼吧?”
“那位皇帝陛下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师傅。”许久没出声的落羽突然说话:“我对皇帝施行的惑心之术仍然有用。”
本来还想着就用人界的方法去处理问题,但现下苦寻无果,只能用些偏门了。
“走吧,进宫。”
她按照规矩在宫门处传了话,等到皇帝宣召后才慢悠悠地走到议政殿内。
身后跟着的落羽时不时会传来一声咳嗽,即便他忍得很厉害,但还是能嗅到那一抹血腥味。
即便是她的玲珑心,也挽不回他身体的颓势,看来必须得赶紧将君祺救出来找到炼妖壶才行。
皇帝的心情很好,丝毫都没有计较崖香也是出自秦王府这件事,还十分热情地给她赐座。
看他追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崖香垂眸看着自己的袖口:“陛下似乎心情不错,甚至连折子都不爱批阅了。”
“国师这话说的…朕也不过是偷懒了一日就堆了这么多的折子,不过这些东西不看也罢。”
“哦?是有什么问题吗?”
“国师应该明白,妄议朝政是什么罪名。”
“本尊执掌三界生死,手握各界掌权,陛下以为罪名这种东西有用吗?”
没等他说话,落羽的双眼就紧盯着他的眼睛,赤红色的双眸没一会儿就有滚烫的液体滴落了下来。
但幸好还是有效果的,皇帝的神情逐渐呆滞,木然地开口:“都是一些参秦王的折子,既然已经宣判那么也不必再看。”
都定下斩头的罪名了,居然还有人参秦王,也不知是善于捕捉皇帝情绪的官员太多,还是秦王真的树敌不少。
“落羽,我们走吧。”
崖香起身就准备拉着落羽离开,哪知这会儿才看到他为了让皇帝受迷惑,双眼竟然已经开始流血。
抬袖就将他扶着回了客栈,动静很大的他们让本来还在睡觉的玉狐立即开始破口大骂:“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能不能让狐睡觉了!”
小树本来还靠在染尘的膝盖上听故事,看到他们回来呆呆地问了一句:“落羽哥哥的眼睛怎么流血了?”
染尘回头看去,脸色也是大变:“玉狐,带小树出去玩。”
“哦。”
不情不愿地从床榻上走下来,玉狐还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拦腰才带着小树走出去,毕竟他对落羽可还是记恨着的,所以对他的生死并不是很关心,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是去了皇宫一趟,怎么弄成这样?”帮着崖香将落羽扶到床上,染尘急切的问道。
“他突然多了好几层防御,所以我下手的时候费劲了些。”落羽扑腾着双手拉住崖香:“师傅要小心,似乎有人给他加重了防御结界。”
“你就先别管这些事了,好好休息。”伸手将他脸上的血痕擦去,崖香直接用手将他的眼睛合上:“暂时不许睁开眼睛。”
“好。”
拉着染尘到了房间的另一侧,崖香的脸色十分苍白:“我这就去将尚景带来,然后在明日之前将君祺给救出来。”
“硬抢?”
“当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她缓缓抬眸:“若是有谁阻拦,一并杀了便是。”
“瞧你这样子…”染尘突然笑了一下:“落羽不过是用力过度伤到了,你也不必如此急切。”
“不是我急,而是现在的形势不太乐观,我必须快点让君祺坐上皇位,然后上神界。”
“你…这么急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落羽,然后转眸看向窗外:“意外只能出现一次,在第二次之前我必须握住三界的所有势力。”
“好。”知道多问也无用,染尘点了点头:“我看着落羽,你去吧。”
“嗯。”
本来打算直接离开的,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回落羽的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乖乖地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回。”
有些无措的手指爬上她的衣袖,似乎很是不舍的拉了一拉:“我是不是没有帮上忙,还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伤到。”
“你师傅我是吃素的吗?”
“咳咳…”染尘咳嗽着打断他们:“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动身吧。”
见她转身直接幻烟离开,染尘这才走到落羽的床头落下,伸手扒拉了两下他的眼睛:“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怎么就这么喜欢折腾自己?”
“只要她顺心就好。”
“顺心?你这样只会让她更担心也更忙乱,反而打乱了许多原有的计划。”他似乎很有耐心的谆谆善诱道。
“可这样她就只能看着我一个人了。”
“你这是在和君祺…哦,不对,在和水神争宠?”
落羽不语。
但染尘也笃定了这个想法,他看起来怎么这么像一个爱吃醋的小娇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