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九 亲手杀死他(1 / 1)

上神徒弟是病娇 平戈 2518 字 3个月前

“不可能的…什么方法我都试过了,根本出不去!”

见她连瞳孔都在放大,黑无常急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都还没有开始尝试呢,别着急。”

“我试过了!我什么都试过了!我试了几百次了!什么都没用,去哪儿都没用!”

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白无常也按着她的另一侧肩膀歪着头看着黑无常:“老黑,我怎么觉得她和你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崖香你冷静一点告诉我,你说的试过几百次是什么意思?”

“我们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每次都会走入同一个墓室之中,一个被封死出不去的墓室之中…”

“每次?”

“因为每次都只有我记得。”

白无常拧着眉毛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重复着某条路去往一个被封死的地方,但每次重新开始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记得?”

“嗯。”

黑无常见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也松开了自己的手看向她遍布着伤痕的手掌和手腕:“这些也都是你每一次经历的时候留下的?”

“嗯。”

“来,这次换个人割。”

毫不犹疑相信她的黑无常立马准备去抓来玉狐,但却被崖香阻止了:“没用的,每个人都试过,不但记忆留不住,连伤痕也留不下。”

白无常跟着坐到了她的身侧,他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脚:“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应该很辛苦吧?”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情松了一些,他们每一次都选择毫不犹疑地相信她…

“真不记得也好,拥有记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黑白无常作为魂体自然不能与有真身的任何人或事接触,却唯独和她除外,所以白无常毫不客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借给你靠靠!”

他的身体很冰凉,周身也散布着令人发抖的寒气,但此刻这股沁人心扉的寒冷却让崖香很是安心。

黑无常看着这个场景也没有吃味,毕竟他了解白无常,他和自己一样,一直都把她视作自己的妹妹,一个要强却令人心疼的妹妹。

“不要担心,这次我们不会再回去。”黑无常环视了一圈甬道内:“每次触发循环的契机是什么?”

“破界之时,循环就会再次开始。”

“那这次我们就不去破它。”白无常扯着声音说道。

“不破的话,我们就会被一直困在这里,要么是这条循环的甬道,要么是那间封死的墓室。”

“没事,至少这次我们都记得。”

白无常难得安慰人,但确有奇效,一下就让心生温暖的崖香思路清晰了起来。

她必须得好好想想,这么多次里面是否有一次不一样的,答案当然是有,那便是第一次!

那次他们看到了长言的真身,她也在拿走锦盒后看到了那具尸身变成了自己…难道问题就出在那里!

没错,就是从第一次之后,她便开始不断地循环着。

突然有了力气,她一下捡起噬骨扇,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一向砸开了那面墙,找到那间耳室,再找到机关打开甬道,然后继续砸着墙…

尚景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害怕:“上神这是怎么了?”

黑无常却不回答,而是上前去帮忙,一直到了第九堵墙前面时,她终于停了手。

“就是这里,一切就是从来过这里后变得不对劲。”

“里面是什么?”

“一个棺椁。”

“棺椁里面呢?”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所以在那之前她停了手,想要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若是那真是长言真身,那么只需要拿回落羽身上的魂魄他就可以回来,但如果要留下那具真身,那么他们就会继续在这个循环里走下去。

选择救他们出去,还是选择毁了他的真身,的确很难抉择。

玉狐纵身一跃,就直接撞开了那堵墙,他率先踏了进去:“本狐来给你们打头阵。”

墙破了,她也就没了选择。

这堵墙,就像是她与长言多年来的默契,他选择护了她,她却选择了护了更多人。

如果他还有神识,一定能够理解她的做法,他不是最顺着她的意吗?那么一定能够明白,只要她还在,就一定还会找到其他办法救回他。

但她终究还是算作负了他,负了他魂飞魄散替换自己,负了他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负了他不在之后仍然一次次救她的恩情。

她这个徒弟当得真不是个东西。

与对落羽相比,她可以负了天下人,也未曾想过去负他,但对于自己的亦父亦兄的恩师,她却没了选择。

看着玉狐将棺椁打开跌坐在地,看着黑白无常凝神站在一旁不吭声,看着尚景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她终于坚定了信心,抬手将噬骨扇幻为一把长剑,脚尖离地直接跃到了棺椁旁。

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她双眼一闭,将剑用力地插入了他的胸口,噬骨扇乃鬼界之物,不论是神身还是魂魄,都会化为一片虚无…

黑白无常都不忍心地别开了头,甚至还退远了一些,生怕再给她造成任何压力,而玉狐也只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拉着尚景跟着退开。

她需要去做这件事,更需要去面对这件事。

他脸上的面具突然滑落,紧闭着双眼突然睁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对不起…”

话还未说完,棺中之人突然坐起,双手用力地掐上了她的脖子,嘶哑得声音犹如万年腐木:“为什么…”

尚景想要上前去帮忙时,却被黑无常给拦了下来:“这件事只有她去做。”

“为什么?”

“在这里,只有她有资格动手杀他。”

这具神身里似乎还藏着他的神识,所以他僵硬地扭了扭头,掐着她脖子的手松了松:“香儿…快动手!”

“长言…”崖香盛着眼泪的双眼看着他,他还是他,替她着想的他:“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选择。”

但是他似乎还有着另一股意识在神身之中,所以转瞬之间又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为什么!”